“季朗,你吃了嗎?”楊小南搓著手哈氣,高聲問道。
“沒有,等你一起。”季朗拉長皮筋,瞄準前麵樹上的野梨,“啪。”一擊命中。
“後生仔,槍法不錯哦~”下著雪還能這麼精準。
“小意思,我乃神槍手。在家裡扔垃圾從來不用走過去丟,百分百命中。”
這也值得顯擺?楊小南想笑。
早飯除了肉粥,還有饅頭,也是季朗早上起來揉的麵。這家夥真是裡裡外外一把好手,既能賺錢又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好。
三人行必有我師,他身上有很多楊小南需要學習的地方。
“炎琅,你那朋友啥時候來?”季朗道“我怕耽誤你正事,決定今天下山。”
“搞什麼?見外了不是。”楊小南笑道“我朋友來也不關事的,你不也是我朋友之一?我跟他的關係吧,是因為父母那一輩……”
她大概講了幾句,現代社會一般人很難理解那種一代代延續下來的情義。
季朗道“所以,你們還沒有見過麵?”
“是啊。”
季朗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嚴格說來就是個陌生人,他得看看。
招呼楊小南幫他收拾一間屋子出來,這樣隨便來多少人都不用費心解釋。
“你那門是不是隨便開的?”季朗指著東邊擺放著很多石磨的房子,說道“我住這裡,離你的鋁皮屋就三步路。你開個門讓我瞅瞅。”
鋁皮屋?楊小南暗笑。
“成。”她也覺得這間屋相對乾燥,說道“我們先將窗戶封上,再拾些柴放鋁皮屋裡烘乾,中午把另半隻羊烤了……”
兩個人緊鑼密鼓一番忙碌,在住宿區找到很多丟棄的棕墊回來堆了個床,楊小南正好有備用的四件套。
季朗還要再去砍柴,楊小南說夠了,隻是做做樣子,晚上他還是住鋁皮屋。
沒道理她自己舒服,讓彆人挨凍。
季朗低著頭沒應聲,暫時不想跟她爭辯。
就在他倆忙完一起準備午飯的時候,一身風雪的謝連上山了。
當謝連看見奇怪的鋁皮屋,腦子裡就一句話沒白跑,她果然在山上。
他懷疑炎琅來到江城後,就獨自一人住在這裡,心窩子莫名發痛。
楊小南在安全屋裡聽到上山的腳步聲,立時警惕,腳步聲停止後,她已經貼在了門邊。
“炎琅!”謝連高喊。
季朗在低頭摘青菜,預備白灼一個青菜解油膩。
“你朋友來了?”他問道。他理解對方的不請自來,換得是他自己,絕對比人家還急,也會千方百計找人。
這時季郎看見楊小南從門邊飛快跑到衣櫃前,脫下自己的運動服睡衣,挑了一件非常好看又合身的白色小短襖穿上。
還有睡褲,皺巴巴的褲子換成高腰同色棉裙。
她本就不矮,新衣一上身,亭亭玉立氣質大變。
裙子下麵是開了叉的,她還心細地整理裡麵的秋褲,整理到一半突然想起這套配有內裙……
四肢並用換衣裳,還得抽空紮頭發,手忙腳亂。
“炎琅!你在裡麵嗎?”外麵又傳來謝連的詢問。
楊小南此時已經整理好了,眨呼著明亮而銳利的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鋁皮屋裡的柔和燈光把她小臉兒映襯得格外明豔動人,季朗想到一個書上的詞彙大家閨秀。
突然就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非常不禮貌地盯著他的臉目不轉晴了,人們對於過於美麗的東西,會有天生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