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睜開你的眼睛……”
放學的路上,看著旁邊的張誌堅,因為馬上要去省城參加大合唱比賽,還在那裡邊走邊興奮的練唱,唐歡不自禁在旁邊微微一笑。
時間已經到了九月末,馬上要進入十月份,現在是星期六,自從那起迪斯科打架事件過去之後,又過去接近一個星期了。
在這以後的六天時間裡,除了天氣越來越冷,以及周圍樹木掉葉子掉的越來越厲害,幾乎已經是光禿禿了變得赤身裸體之外,其他各種繁雜的事情也算是慢慢塵埃落定。
本來要死的殷音由於唐歡的鼓勵跟幫助,終於撐到醫生到來,隨後進行了搶救治療,性命是沒問題了,但由於失血過多,身體機能很差,還是要住院長期治療。她在縣人民醫院略微穩定住病情之後,又立刻被飛機轉到省城的軍區大醫院治療,至今仍在住院中。
雖然本來要死的殷音沒有死,也就是說這起事件沒有出人命,但畢竟是惡性打架鬥毆事件,而且也差點害死一個高乾子女,因此不管是迫於上麵的壓力,還是真心要配合嚴打打擊犯罪,總之公安局在事後迅速出動警力,在全城展開了拉網搜捕,很快就幾乎把所有的鬨事者給抓了起來。
最後,打架的兩幫人,唯一年滿十八歲的宋平安跟梁啟民兩個人。儘管他們地父母多方努力,但最終還是分彆被各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即刻入獄。至於其他參與打架鬥毆的人,因為都未滿十八歲,根據各人地情況都分彆判處了收押少管所、警告等多種處分,唯一慶幸的是,沒有人被槍斃。
那個地下迪斯科舞廳,自然是被封了,而經此一役,北城縣的耍孩子。也就是不良少年的氣焰一下子就低落下來,至少三年以內,再也沒有什麼大的青少年暴力團夥了。
廣播局大院參與鬥毆的陳韶華等人,十分幸運,這幾個人也就是嘴巴上狠一點。當時就是跟著扔了幾塊磚頭,然後就在一邊吆喝裝樣,沒下去真打,而所謂的大殺器燃燒瓶,更是根本沒敢點火就扔了。等他們看到都打起來,情況不妙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溜了,是最早跑路地人之一。因此。後來他們雖然也因為彆人的坦白從寬被警察給搜了出來,可由於情節不嚴重,加上他們父母四處活動找關係,所以最後都隻是給了個警告處分而已。
孫海跟張兆強這幾個小學生也都參與了打架。由於年齡特彆小,因此最後被公安局嚴重警告一次,父母分彆被處以罰款,而他們回家後,自然都少不了一頓胖揍。其實這倒沒什麼。這年代的孩子挨打都習慣了。關鍵是,就在他們被警告同時。他們被學校宣布開除學籍,不再是北城實驗一小的學生了。
還有陳大軍,由於在打架的時候他正在一邊拉屎,沒有趕上,等他拉屎完畢要下場幫忙地時候,大家已經打亂了,他隻好在一邊看。最終,大家都跑的時候,他也因為害怕而跑走。也正是因為這樣,事後處分的時候,他因為沒有下場打架,加上孫海等人講義氣,沒有說出他來,所以算是沒有事,公安局的人並沒有找過他。而這樣一來,他好歹是沒有被學校開除,可以繼續上學。不過,儘管他僥幸脫難沒有事,但他在學校可老實,或者說孤僻了很多,總是一個人呆著,彆人不跟他來往,他也不跟彆人接觸,隻有唐歡偶爾看不過去,主動跟他說兩句話。
至於歐蘭,雖然私自去迪斯科舞廳,但由於及時去醫院求助,保住了殷音一條命,所以被公安局批評了一番,又表揚了一番,算是兩相抵消。不過她回家後,卻又被李玉琴狠狠管教了一番。從來不打閨女的李玉琴,這次把掃把都打斷了一根,當時唐歡也在場,看見歐蘭隻是咬牙硬忍不出聲,歐芳卻在一邊嚇的哇哇大哭。
從那以後,李玉琴對歐蘭看的越來越嚴,回家後再也不允許她隨便出去,就算是上學,也要跟她同班的張誌高看緊了她,每天向她彙報。但由於她不知道張誌高正暗戀著歐蘭,所以很顯然,這一招地作用有限……
這件事裡麵,收獲最大的是唐歡。
唐歡這一時自作聰明的去迪斯科,雖然沒有阻止打架,但畢竟幫了殷音,算是及時救了殷音一條命。當殷音清醒後,一直對唐歡讚不絕口,所以殷音的父母殷高遠跟陳曉麗,包括她地外公陳將軍都對唐歡一家表示了感謝。
有鑒於此,各級地方政府的領導一來是拍馬屁,二來也是為了把這起惡性暴力事件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一方麵低調處理這件打架鬥毆事件,一方麵卻高調對唐歡勇於救人的事跡大肆宣揚。
就這樣,先是學校迅速破格給他評上了三好學生,然後縣裡又給了他一個優秀少先隊員,優秀三好學生的稱號,之後市裡也把他評上了市優秀少先隊員、優秀三好學生地稱號,目前,省裡也正在審核中,已經把他加入今年地省十佳少先隊員評比中。不過,估計就是個過場,省十佳少先隊員的稱號,據內部人士透露,是定了局地,必定有他一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歡歡,歡歡!”剛走到廣播局大門口,傳達室新來的趙大爺就在窗口吆喝起來,“來一下。”
“哦。”看著這個身材微胖的趙大爺,唐歡點了點頭,跟張誌堅打了個招呼,就向傳達室走去。
自從唐家的蛋糕生意正常化之後。原來地李大爺就不乾看大門的了,成了妙味蛋糕地第一個聘任人員。或者更準確的說,成了實際上的一把手王慧琴的下屬。現在,每日一早起來,他都樂嗬嗬的跟唐歡的小姨一起推著車子出去賣蛋糕,哦,還有糖炒栗子。
“趙大爺,什麼事啊?”進門後,唐歡立刻問起來。
“哦。沒什麼,你的信。”趙大爺摸出一個信封,“好像是上海來的,接收人地名字是你,你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
“來了!”看到這個信封的時候,唐歡的心不由自主的一縮,深呼吸了一下,才笑著道,“是啊,大爺,是我地。”
“哦?還有人給你寫信?”得到回答之後,趙大爺還是有點不信。沒有立刻給唐歡信封,“你才多大啊?是不是給你爸,卻寫錯人了?郵遞員送來的時候,看到這個名字我還納悶。要不是你爹去市裡開會還沒回來,我就給你爹送過去了呢。正好,你現在來了,就問問你。”
“不是啊,真是我的。”唐歡再次點點頭。“呃。這是我的一個筆友,我們互相寫信。嗯,也是鍛煉我們的語文的一種方式啊,老師提倡的呢。”
“哦,是這樣啊。”聽到唐歡這麼說,趙大爺才釋然,把信交給了唐歡,接著又摸了摸他的頭,“不錯不錯,愛學習好,愛學習好啊,嗬嗬。”
“呃,謝謝趙大爺。”頭被摸了兩下後,唐歡迅速不動聲色地往後一退,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就跑開了。
把信封揣在懷裡,急匆匆往家跑,剛跑到家門口,就跟剛出門的李大爺撞了個滿懷。
“喲,這麼急乾嘛啊。”李大爺把唐歡扶住,笑嘻嘻的道。
“哦,沒什麼……呃,口渴,口渴而已。”唐歡笑了笑,接著抬頭對一身白大褂的李大爺道,“李大爺,您忙完了?今天生意如何?”
“好,好,很好,哪天都很好,嗬嗬。”李大爺笑了笑,“唉,真沒想到,當初你鼓搗地這個東西這麼熱火,幾乎每天都是賣光……好了,我還等著給我老伴去買菜,先不跟你說了,你快回去吧。”
說完,李大爺就哼著京劇小曲,慢悠悠的走開了,看樣子還真是過的挺不錯。
微微眨了眨眼,唐歡就推開自己家的大門,剛進門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算盤珠響。
“是不是歡歡啊?”剛進來沒走兩步,裡麵就傳來老媽王慧琴地聲音,畢竟對唐歡地腳步聲,王慧琴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快過來,正好我有事找你。”
“嗯。”進了裡屋,就看見正堂地桌子上擺放了一堆的毛票,自己的老媽正在劈裡啪啦的撥算盤,而旁邊那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女子,則在一個小本子上用圓珠筆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