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話。”葉楓打斷了她，聲音低沉而沙啞。他小心翼翼地將柳清依抱起來，動作輕柔得仿佛懷裡抱著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柳清依的身上還殘留著錢宇令人作嘔的氣息，葉楓強忍著惡心，快步走出房間。走廊上的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他把柳清依放進車裡，係好安全帶。柳清依的意識漸漸清醒，淚水無聲地滑落。
“葉楓，你聽我解釋……”她哽咽著，想要抓住葉楓的手。
葉楓卻避開了她的觸碰，發動了車子。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也像一把利刃，割裂了兩人之間殘存的溫情。
一路上，柳清依斷斷續續地解釋著，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葉楓卻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車子停在柳清依家樓下。柳清依哭著拉住葉楓的衣袖，“葉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原諒我？”
葉楓看著她，眼神複雜，有心疼，有憤怒，更多的是無奈。“我們…回不去了。”他輕輕地抽回自己的衣袖，語氣平靜得讓人心碎。
柳清依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打斷，“下車吧。”
柳清依絕望地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葉楓的車子絕塵而去，淚水模糊了視線。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也讓她更加清醒地意識到，她和葉楓之間，真的結束了。
她踉蹌著走到葉楓車前，想再次解釋，甚至想親吻他，祈求他的原諒。葉楓卻側身躲開了，眼神冰冷，沒有一絲動容。
就在柳清依還想掙紮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葉楓。”
祁雪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神複雜。
夜風微涼，路燈的光暈在柳清依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睫上顫抖著，像一顆顆隨時都會墜落的珍珠。
祁雪的出現，讓她原本還想說出口的解釋和祈求都哽在了喉嚨裡，像魚刺一樣卡在那裡，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葉楓，轉身踉蹌地離開了。高跟鞋踩在瀝青路麵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也像是在敲打著葉楓的心臟。
祁雪走到葉楓麵前，路燈在她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種朦朧的光暈中。
夜風吹動她的長發，帶來一絲淡淡的清香，和柳清依身上殘留的濃烈香水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葉楓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葉楓。”祁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看著葉楓，眼神複雜，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葉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揉了揉眉心，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謝謝你，祁雪。”
祁雪的目光落在葉楓緊握的拳頭上，上麵還有著清晰的淤青和血跡，那是剛才毆打錢宇留下的痕跡。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你和她……還有感情嗎？”
葉楓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他看向柳清依離開的方向，路燈下，她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就像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一樣，充滿了迷霧，看不清未來。
“我不知道。”葉楓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在自言自語。
祁雪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如果還放不下，就試著放下過去吧。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再怎麼糾纏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葉楓的語氣依舊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祁雪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在路麵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葉楓站在原地，看著祁雪離開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他坐回車裡，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駛離。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就像他混亂的思緒一樣，找不到方向。
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柳清依殘留的香水味，讓他感到一陣窒息。他打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試圖吹散這令人煩躁的氣息，卻怎麼也吹不散心中那股揮之不去的煩悶。
柳清依，錢宇，祁雪……這些名字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他緊緊束縛，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怎麼也控製不住思緒的翻湧。
最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劉雲飛的電話。
“喂，雲飛，幫我個忙。”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劉雲飛的聲音。
“幫我找人跟蹤錢宇，找準時機，把他扣下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傳來劉雲飛略帶遲疑的聲音，“錢家是我們的死對頭，招惹了不太好……”
“惹了就惹了。”葉楓語氣冰冷，帶著一絲決絕，“反正也不想處了。”
柳清依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玄關處的水晶吊燈散發著冰冷的光，照在她身上，更襯得她臉色蒼白如紙。
她機械地換下鞋子，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如同敲擊在她心頭，一下一下，沉悶而疼痛。
她扶著牆，一步一步挪到客廳，身體的疼痛一陣陣襲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她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精致的妝容早已哭花，像一幅被雨水打濕的油畫，狼狽不堪。
她顫抖著抬起手，撫摸著脖頸和手臂上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眼淚再次決堤，無聲地滑落，滴落在昂貴的羊絨地毯上，暈染出一朵朵深色的花。
“葉楓……”她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聲音沙啞，帶著無儘的悔恨和絕望。她知道，她和葉楓之間，也許真的回不去了。
她緊緊地抱住自己，試圖汲取一絲溫暖，卻隻感受到徹骨的寒冷。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百合花香，那是她最喜歡的香水味，此刻卻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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