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還未完全亮起,江岩便已翻身下床,迅速洗漱完畢,開始整理行囊。
其他同伴們也紛紛從睡夢中醒來,有條不紊地收拾著各自的物品,為即將到來的行程做最後的準備。
不多時,大家就在門前集合好了。
這時,江岩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自己的隊伍,發現其中竟有幾個來自掩月堂的成員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窩深陷,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似的。
再仔細一瞧,他們臉上分明掛著一副縱欲過度、精疲力竭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江岩心中猛地一驚,瞬間明白了昨晚範離所說的話一點兒不假。
原來,若是有人禁不住那老板娘的誘惑,對其動了色心,那麼必然會被她吸乾身上大半的精氣。
想到此處,江岩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眼那些人。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江邊的渡船,帶領著手下眾人登上船,向著揚州的方向駛去。
一路乘風破浪,終於抵達了揚州地界。上岸之後,江岩等人直奔揚州城中最有名的悅來客棧。
進入客棧後,江岩毫不猶豫地要了幾間客房,讓大夥兒先好好休息一番。
經過一夜的休整,眾人精神抖擻地起了床。隨後,江岩和其他人紛紛換上了鹽鐵司江南巡查使的官服以及青色的衙役服飾。
穿戴整齊後,他們一個個昂首挺胸,邁著闊步,大搖大擺地朝揚州鹽鐵司走去。
此時的揚州鹽鐵司內,正一片忙碌景象。
忽然,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進來稟報“大人,不好啦!門外有幾位自稱是金陵來的鹽鐵司江南巡查使,他們說是奉朝廷之命前來監察咱們揚州鹽鐵司的所有賬目呢!”
鹽鐵使莊象聽聞衙役稟報,竟是金陵派來了巡查使,心中不禁一驚,猛地抬起頭,滿臉詫異地看向衙役,急切問道“金陵來的巡查使?
這等大事,我怎會未接到絲毫通知?莫不是暗中派遣而來秘密巡查的吧?快快有請!”
不多時,隻見江岩領著二十來個威風凜凜的衙役,大搖大擺、不緊不慢地邁著四方步,緩緩走進了鹽鐵司。
莊象定睛一瞧,這位前來的巡察使竟然是個看上去還未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原本高懸的心瞬間落回肚裡。
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對眼前之人多出了一絲輕蔑之意。
他麵無表情,語氣淡淡地開口問道“並非巡察使大人親臨此地,不知您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
江岩一臉嚴肅,鄭重其事地回答道“在下正是新任鹽鐵司江南巡查使江岩,此次乃是奉朝廷之命,特地前來巡查江南各州鹽鐵司的賬目以及運營狀況。
還望莊大人能夠全力配合我的調查工作!”
莊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敷衍地應道“哦,原來是江大人啊。
這樣吧,待會兒我會安排餘副使帶您前往賬房查閱賬目,之後再到各個冶鐵司去巡視一番。”
江岩將莊象那冷漠而又不屑一顧的態度儘收眼底,心裡自然清楚,如果沒有上頭明確的指示與支持,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巡察使,在這些地方官員眼中恐怕毫無分量可言。
畢竟,真正掌握實權、擁有話語權的,始終都是朝中六部以及內閣的那幾位位高權重的大佬們。
就在這時,隻見他迅速伸手入懷,動作敏捷而利落,仿佛懷中藏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塊令牌,那令牌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似乎蘊含著無儘的權力和威嚴。
然後,他麵帶微笑,將這塊令牌遞到莊象麵前,並輕聲說道“莊大人,您不妨先看看這個!”
莊象滿心狐疑地接過令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令牌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般,身體猛地一顫,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瞪大雙眼,仔細端詳著手中的令牌,片刻之後,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下來,帶著一絲敬畏和驚訝說道“難道……您是相爺派來的?”
江岩微微頷首,坦然承認道“不錯,莊大人,實不相瞞,我此次正是奉相爺之命,特地趕來此地辦差!
所以,還望大人能夠多多關照,給在下行個方便!”
聽到這話,莊象連忙拱手作揖,語氣恭敬地回應道“既是相爺之命,下官自當竭儘全力予以配合!
隻要是力所能及之事,定當全力以赴!”
就這樣,在莊象畢恭畢敬的陪同之下,江岩暢通無阻地踏入了揚州鹽鐵司的賬房。
一進門,他便直奔主題,開始認真查閱起各種賬目記錄。
他仔細翻閱著每一頁賬本,重點關注那些有關金屬成品銷售的信息,包括具體的品種、售價、銷售數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