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與鄰居們寒暄過後,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此時,陽光已經升得老高,暖烘烘地灑在身上,驅散了清晨殘留的一絲涼意。那扇有些歲月斑駁的院門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吱呀”的輕響。
院門外,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地麵由大小不一的青石板鋪就,石板之間的縫隙裡長著星星點點的青苔和不知名的小草。
小巷兩旁錯落著幾戶人家,房屋多是用磚石和木頭搭建而成,牆壁上的白灰有些脫落,露出了裡麵暗灰色的磚石,給人一種古樸而真實的感覺。
有些人家的門口擺放著幾張破舊的椅子,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坐在那裡,曬著太陽,嘮著家常。他們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皺紋,但眼神中透著寧靜與祥和,手中的煙袋鍋子不時地冒出幾縷青煙,緩緩升騰在空氣中,混合著淡淡的飯菜香氣,彌漫在整個小巷。
院子的圍牆不高,是用土坯砌成的,上麵爬滿了綠色的藤蔓。
藤蔓的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翠綠的光澤,偶爾還會開出幾朵不知名的小花,紅的、紫的、白的,點綴在一片翠綠之中,煞是好看。
圍牆的一角,有一棵歪脖子槐樹,樹乾粗壯,樹皮粗糙而乾裂,樹枝向著四麵八方伸展著,像是一把巨大的遮陽傘,為小院遮擋了不少陽光。
槐樹上掛著一個破舊的鳥巢,幾隻麻雀在樹枝間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似乎在討論著什麼新鮮事兒。
走進院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塊不大的空地,地麵用細碎的石子鋪成,石子被歲月磨得圓潤光滑。
空地的邊緣種著幾株月季花,雖然花期已過,但依然枝繁葉茂,綠色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向張三訴說著曾經的嬌豔。
院子的角落裡,堆放著一些雜物,有破舊的農具、乾裂的水缸,還有一些不知道用途的木頭架子,這些雜物上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動過了。
靠近屋子的地方,有一個用石頭砌成的花壇,花壇裡種著幾株不知名的草藥,葉子細長而翠綠,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張三心想,這些草藥或許是老秀才以前用來調理身體或者治病的吧。
花壇旁邊,有一口水井,井口不大,周圍的石頭被井繩磨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凹槽,井口的邊緣還長著一些青苔,綠油油的,鮮嫩欲滴。
屋子的牆壁是用土坯和木頭混合搭建而成的,外麵刷了一層白灰,如今白灰已經有些剝落,露出了裡麵的土坯和木頭框架。
屋頂上的瓦片參差不齊,有些地方還長出了幾株野草,在風中瑟瑟發抖。窗戶是用木頭做的,窗框已經有些腐朽,糊在上麵的窗戶紙也破了幾個洞,透過洞可以看到屋內昏暗的光線。
張三站在院子當中,環顧四周,開始仔細打量這個即將成為自己新家的地方。
牆角處,幾個舊陶罐歪歪斜斜地擺放著,有的肚子上還帶著幾塊黑褐色的汙漬,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張三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陶罐,罐身發出沉悶的聲響。
少年心想,這些陶罐以前肯定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老秀才閒暇時就會在這兒擺弄它們,澆水、施肥、修剪枝葉,就像嗬護自己的孩子一般。
如今,雖然花草早已不見蹤影,但這些陶罐依然堅守在這裡,仿佛在等待著新主人的到來,繼續訴說那些關於歲月和美好的故事。
走進屋內,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像是多年未翻動的書頁散發出來的味道。
一張木桌擺在屋子中央,桌麵布滿了劃痕和汙漬,有些地方的漆已經剝落,露出了裡麵粗糙的木質紋理。
幾把椅子零散地分布在四周,樣式簡單樸素,有的腿已經不太穩當,張三輕輕坐上去,椅子便發出“嘎吱嘎吱”的抗議聲。
那張床靠著牆,床頭的木板有些鬆動,床幃的顏色也變得灰暗,不過被洗得乾乾淨淨,整齊地搭在床邊,看得出來之前的主人是個愛乾淨的人。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紙張因為年代久遠而微微泛黃,邊角也有些卷曲。
張三湊近一看,畫上的山水清幽淡雅,花鳥栩栩如生,雖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每一筆每一劃都透著一股認真勁兒,想必是老秀才閒暇時的得意之作。張三用手輕輕觸摸著那些字畫,仿佛能感受到老秀才當年在這屋子裡,對著窗外的景色,蘸墨揮毫,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那份寧靜與愜意讓張三心生向往。
張三卷起袖子,決定先從打掃院子開始。
他拿起靠在牆邊的掃帚,這掃帚的竹枝被磨得溜光水滑,手柄也因為長時間的使用而變得溫潤。他雙手握住掃帚,輕輕地揮動起來,動作不緊不慢,有條不紊。
地上的落葉和灰塵在掃帚的驅趕下,慢慢聚攏在一起,發出“沙沙”的聲響,就像一群調皮的孩子在嬉戲打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