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外的最後一口水井,孫瑾福等八人,分四人一組,每組各絞一條長一千米的鐵鏈。鐵鏈下放時,十個銅板跟著下水,吊上來的便是一百斤甕;放兩個銅板的鐵鏈,吊上來的就是二十斤的壇。
空地兩邊,擺放著上百個筐,每個筐中裝滿了銅錢。
孫叔傲瞧得豹眼睜成了牛眼,正想問話,八個老頭同時食指放唇,做了個‘噓’的動作。
孫叔傲濃痰塞喉,有許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他看見他們都有手有腳,手腳配合得甚是默契。
孫叔傲大驚,這時才想起孫書他們好像都是走路的,回頭去看,那四個趕著牛車的人早走遠了。
他的心裡有很多話要問,比如
水井下有鬼?
水井下有神仙?
那小叫花的酒廠開在井底下?
那麼多銅錢是哪裡來的?
自去縣城以來,十幾天了孫叔傲就沒睡過好覺,揮揮斷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趴在小女兒綠鳳背上睡入了覺。
走回木屋大廳,翠鳳悄悄問綠鳳“妹子,爹死了?”
剛躺在木板地上的孫叔傲突然坐起,大罵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罵完,躺下真的進入了夢鄉。
兩女聽著呼嚕聲,失聲大笑。一回頭,看見一個小男孩站在身後,他的身旁,放著一頭野牛,還有兩頭沒見過的大壁虎,黑幽幽的疙瘩皮膚甚是瘮人。
“彆傻站著了,這兩頭是鱷魚,味道鮮得很,快動手吧!”
“這麼恐怖,我姐妹倆不敢動手啊!”翠鳳退了幾步,躲到她妹妹身後去。
“我先幫你們剝了皮,就沒那麼恐怖了。”小男孩手執匕首,對著兩條鱷魚各揮出六刀,撕下它們的皮,晾曬在太陽底下。
綠鳳上前兩步,看看鱷魚,又看看小男孩“寒鐵衣,你應該叫我們為姑姑,還有,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為何要剝我姐妹倆的皮?”
野牛還在昏迷中,彎彎的雙牛角被寒鐵衣鋸掉,一腳踢進關豹子的地窖裡。二十四頭狼已被十二個老頭吃完,豹子亦已放歸山林。
“明天你七姐妹跟賽金花去磚廠拉磚,告訴你們的爹,晚上二更時我來找他。”
寒鐵衣收了匕首,一溜煙來到村南降龍樹下。地痞淩國梁、龍治民躺在地上,沒水喝,嘴唇乾裂得脫皮。
“想繼續活下去嗎?”寒鐵衣給兩人喂了水和兩粒六味地黃丸。
“想!你肯放我們回縣城?”兩地痞同時問,眼中閃過一絲生的希望。
“不放!我要你倆幫我做事,可願意?”
“願意!幫你做事有酒喝嗎?”兩痞舔舔爆裂的嘴皮。
“做得好有,做不好或者再去做傷害人的歹事,我要了你倆的命。”
“做什麼事你說吧!從今之後我和治民弟隻幫你做事。”淩國梁掙紮著想起身,卻找不到支撐點。
“我們不敢再生歹心了,唯你命是從。”龍治民趕忙跟著表態。
“很好!希望你倆能做個真正的男人。”縣令張集馨坐著過來的馬車就卸在旁邊,寒鐵衣走過去取出兩套有手有腿的殘疾衣服,放在兩人身邊“穿上,以後就可以走路了,記住,每天晚上必須要洗澡。”
寒鐵衣一指西邊‘金崗寨’“你倆住到那麵山頂去,自己搭屋,山腳下有穀倉,自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