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手一拎,將三個大漢直立粘在鬆樹上。然後在衣兜裡一摸,摸出兩個圓形物,約有一掌長,對那兩個小姑娘說“這是弧光槍,每人切三隻耳朵下來,無甲手指留給楊姐姐。”
聽到切耳朵,江路翀就想開了哎呀!輪到切耳朵了?明早哪不是能換兩隻雉雞?踏馬的就是這耳朵太少了,要是也有十隻多好啊!
張緯禎也在想切了耳朵,還有五根腳趾頭,切完腳趾頭,看還有什麼給你切呢?哼!小叫花,也不過爾爾!
羅南揚想的又是另一件事楊姐姐是誰?有這兩個小妞漂亮嗎?不過,這個小鬼說的無甲手指是什麼東西?咋沒聽過呢?真是學海無涯苦作舟,書山有路勤為徑啊!
想完心事的三個陽天嶂頭目,‘嗚嗚嗚……’搖頭,搖得把剛沾在鬆枝上的雪花,又繼續飄落於地。驚恐,布滿了三雙眼睛;千遍萬遍的詛咒話,卻無法宣泄。
兩個小姑娘,認真記下了小男孩教的‘弧光槍’操作步驟。轉過身,抬起手中圓管,眯起一隻美目,對準三顆左搖右晃的頭顱。由於頭顱在擺動,兩女握著的弧光槍也跟著擺動。
瞄了左眼,瞄右眼,瞄來瞄去瞄了半炷香,卻總也無法捕捉搖晃中的六隻耳朵。
一女孩垂下酸溜溜的小藕手,回頭問“鐵衣哥,咋辦?”
小男孩指著羅南揚“他摸過你娘的肚皮,將兩隻手腕切下來,然後丟到鍋裡熬熟。”
小女孩瞬間咬牙切齒,小臉兒露出猙獰表情,眼中射出怨怒的火焰,狠狠應了聲“好!”
另一個小女孩說道“欺負過我奶奶和嬸嬸們的死賊卻不知道去哪裡找了。”
“一個都不會放過,螞蟻自會將他們噬成白骨。”說話間,小男孩身形又是一晃,將三顆搖擺不定的頭顱緊緊膠在樹身上“燕妹,把耳朵切下來,然後讓他們互相吞掉。”
兩刻鐘之後,小男孩往三個土匪身上灑了些脫膠藥水。扇了六個耳刮子,拍拍手,離開了這座密林。
時間已是三更,三個老財主與三個少財主,依舊在橫大歌劇院紙醉金迷。
梨窩村西北方向,孫凱鵬家的莊園,門閉戶靜,家中人儘皆進入了夢鄉。
北牆外,二十多個人影貓腰潛行,肩上手上,或抱或扛著包袱,緊走慢行趨向河邊。
莊園內的狗沒有吠,很安靜,似乎對上次土匪入莊的恐懼感,還留有餘悸,不敢囂張。
泊在河堤邊的數十艘大船,全部外出送珍珠紅酒。如今河流中隻剩下十幾艘小艇,若說這群人不幸運,似乎又很有狗屎運。
孫凱鵬家門口,泊著一艘很漂亮的花船,如果所料不錯,定是孫堃全往返孤島的專座。
花船中有兩個守船人,睡夢中悄無聲息被幾個小夥子綁了手腳,塞了嘴。揚帆到五十裡外的北邊水係,才將兩個守船人丟回陸岸。
船出萬年橋水脈,便是滔滔向東流的江河。船中之人,沒有目的地,順水漂流。
船中十三個小夥子,沒坐過船,沒劃過船,因此不懂得如何駕馭船隻。
船中八個婦女一個少女,至天空放亮時,望著飄白雪的茫茫江麵,嘔吐得死去活來。
懊悔、痛苦、堅毅,交織在心中翻滾。
第一個白天,在一起一伏中度過。
至晚間,十三個小夥子,嘔吐得同樣臉色煞白。
九個女子,躺在船艙內的臥室,氣若遊絲。
半夜,迷糊中的孫楊,感覺有人在給自己喂藥、喂熱水,胸口和腹部還有暖洋洋的熱氣灌入。
下意識囈語了一句寒弟弟,我家院牆上的花都枯萎了,也沒等到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