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忙不迭地下來,手忙腳亂地捂住鏡頭。
“等……等等!彆拍,先彆拍!”
可惜遲了。
導演訕訕地看著屏幕。
【????不是,朋友們,我沒聽錯吧????】
【這新嘉賓嗎?抄襲,燒房子,燒曲譜,疊buf呢?】
【這節目什麼玄學,嘉賓都這麼牛的嗎?】
【塗朝夕那幾個罪名好歹經不起推敲,這個倒好,開局就自己承認了。】
【意外地有點平靜怎麼回事,好像這節目來什麼人我都不意外了。】
【是啊,塗朝夕有七宗罪呢,他就仨,要是把燒房子跟燒曲譜合二為一,那就是兩個。】
【那要是把燒房子燒曲譜抄襲都合起來,那就是一個誒,哇哦,萬元歸一呢!】
【……】
這屆網友好像也被逼瘋了。
跟拍終於反應過來,趕緊一把掐了鏡頭。
周圍頓時一片死寂。
導演抹了一把臉,心如死灰,還以為來了個天使,結果又是個祖宗!
正好迎麵走來拖著行李箱的江野。
導演一把拽住他,咬牙道“小江,你看著悶不吭氣的,對你們自己人濾鏡還挺厚啊!”
放火燒房子都敢說溫柔!
說完就拉著工作人員們氣哄哄地走了。
他得好好想想,這節目怎麼錄!
江野?
轉頭一看,麵包車前,居然站著他正準備去找的人!
江野頭一回在這個村子裡露出驚慌的表情“師弟!你怎麼來了?!”
剛剛他好不容易聯係到了一位同門,已經從他那兒知道了大致的情況。
昨天晚上琴房被一把火燒得烏漆嘛黑,南柯四年來所有代表學院獲獎的原創曲譜更是燒得一乾二淨,整個學院亂成一鍋粥,導師氣得住了院。
所有人都在找這位師弟。
可萬萬沒想到,人居然跑他這兒來了?!
南柯似乎不在意他溫溫柔柔地放了多大一個炸彈,唇角揚起笑意“好久不見了,師哥。”
江野怕刺激到他,不敢多問學校的事,“你……一晚上沒睡了吧,先去我那裡補個眠?”
南柯挑了挑眉,餘光瞥了眼麵包車,擦鏡片的布條又擦掉手裡浸了一路的冷汗。
說“好啊。”
正好他也想驗證一下,直麵了恐懼後,他還會不會做噩夢。
看人都走光了,司機唏噓地深吸一口氣,拿了根水管準備洗車,剛開了閥門,一抬頭,嚇了一跳!
“妹妹?你怎麼還在?快下來!”
車上,塗窈仰頭靠在後座上一動不動地沉思,像個雕塑。
聽到聲音,恍然地點點頭“哦。”
然後慢吞吞地下了車。
司機邊洗邊嘟囔“這小夥子,看著脾氣挺好,怎麼還燒房子呢。”
“妹妹可彆學他,太衝動了。”
塗窈眨了眨眼,摸摸腦門歎了一口氣。
“哦。”
又歎了口氣。
“……有點難辦哦。”
……
深夜,南柯猛地睜開眼,渾身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被冷汗浸透了。
他閉了閉眼,頭頂是一盞老式的白熾燈,燈光不算亮,驅趕不了還盤旋在腦海裡的那張臉。
反應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
時隔十年,他見到了塗窈,而節目組把他誤認成了飛行嘉賓,臨時把他安排到了這個不到二十平米,隻放得下一張床的小房間。
江野白天的時候怕他住不慣這麼小的房間,提出跟他交換。
他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