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塗朝夕沒好氣道“我告訴你,當朋友沒有當成你這樣的!”
“塗小毛哪天想到要去摘天上的月亮,難不成你也由著她,還給她搭天梯嗎!”
胥池嘴角笑意更甚。
在塗朝夕看來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算了,你直接找個地方把我放下,我還要去查一查林丘平那個混蛋!”
他盤算了一下,要合理化那兩個笨蛋打架和被拘留的行為,還是得從林丘平下手。
打人被拘留,和打人渣被拘留,區彆大了。
下一秒,車子“哢”的一聲停了。
塗朝夕正想下去,胥池忽然抬手遞過來一個文件袋。
臉上笑意還沒褪去,淡聲道“上麵有你想找的所有資料。”
塗朝夕一愣。
“你……”
他不會認為眼前這個青年剛剛是恰好出現在警察局門口,就像不會認為這份資料是看在他的份上給的他。
塗朝夕向來直通的大腦第一次拐了個彎。
皺了皺眉“……你為什麼對我家塗小毛這麼好?”
也不知道是敏銳的直覺還是本能,他重點兩個字放在了“我家”上。
胥池目視前方,他覺得他可以體諒一個宛如老父親的兄長。
也不忍心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雪上加霜。
於是微微一笑“大概是因為……我隻有她一個朋友。”
這回答沒有缺點,塗朝夕勉強壓下了那些不知名的疑惑。
“……這樣嗎?”
他接過文件翻了一遍。
一瞬間,眼眸酸澀到他幾乎當即落下了眼淚。
資料上幾乎完整到包含了林樾這一年來所有的經曆。
他的笨拙,固執,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吃儘了苦頭。
塗朝夕喃喃道“也是我的過失,他不說,我就該主動去問,去查。”
胥池眼眸微閃,淡淡道“塗老師,他們這樣的孩子,更習慣獨立,也習慣毫無保留地付出。你想要他們忽然之間學會依賴,學會自私,是很難的事情。”
“當初就算你問了,林樾也不一定會說。”
查了,塗朝夕也未必懂得怎麼讓他接受。
塗朝夕“所以?”
胥池“所以塗小毛最先的策略是正確的,去靠近,去見證,去融入。”
就像她一開始毫無保留地靠近塗朝夕,靠近南柯。
這是最純粹最有用的辦法。
儘管她不懂,甚至無法清晰地做到自我認知,也不能全部理解塗朝夕現在的憤怒,但她已經學會怎麼去解題。
她不是完美的人,缺點,優點都太明顯。
可她沒有做錯。
“所以如果接下來你要用自己的辦法去教她,去‘教訓’她……”
胥池笑了笑“……也彆太過分。”
路特斯evija相較於其他跑車,車身空間都相對緊湊,這就顯得青年清潤的嗓音更加清晰。
語言裡遮掩不住的偏愛擴大了無數倍,在車內環繞無數圈,精準地落進塗朝夕的耳朵。
塗朝夕又開始皺眉,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疑惑又湧上來了。
“是你家的孩子還是我家的孩子?!”
胥池挑眉,忍住笑意,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塗朝夕還是說了句“謝了。”
胥池淡笑“塗老師,這件事處理起來不難,釘死了林丘平就行,但難就難在你挨個去找證據會延長時間線,太慢了。”
他意有所指,“那位白小姐要是想在這段延長的時間線裡做什麼,防不勝防,所以你儘快處理了吧。”
塗朝夕一愣“你也知道是白初夢?”
胥池挑眉“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還好這三兄弟都不是笨蛋。
不然塗小毛一個人勤勤懇懇地周旋,太辛苦了。
……
另一邊南柯回來,不出意外地看到塗窈和林樾大眼瞪著小眼。
看到他來,雙雙同步轉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二哥。”
青年一瞬間莫名地想笑,又不可避免地覺得難過。
他徑直走向兩人,攬著人坐下。
先檢查了一下林樾的腿,不大不小的一塊淤青,格外明顯。
南柯拿出藥箱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