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儀閣外哀聲一片,裡麵正是九靈宮的宮夫人千若懷的寢閣,而此刻她正筆挺的躺在紫檀鎏金的大床上,四麵有白色輕紗垂在四麵,遮擋著她的身體。
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位置,一身華貴的白底牡丹金紋衣袍,妝容依舊精致,隻是麵色慘白,身軀亦沒有溫度。
“母親!母親!”花洛音的雙手被侍衛牢牢抓住,雙腳跪伏在地,任憑她如何用儘全力都掙脫不開。
“大哥,你讓我再看母親最後一眼,求求你!”花洛音祈求著一旁的花自雲,眼眶的淚水已奔湧而出。
她是九靈宮的四小姐,而花自雲是九靈宮的大公子。
“我已經跟你說了,母親中毒已經靈殞了,你就不要再去打擾她!”花自雲雙手交在背後,不耐煩的說著,眼神冷硬至極。
從早上到中午,花洛音幾次三番的在這裡鬨,若不是顧及這麼多人,他早就給她顏色看了。
“不會的,母親昨晚還是好好的,一定是弄錯了,大哥,你再救救母親!”昨天晚上千若懷還說要給她找一門合適的婚事,怎麼會突然就中毒靈殞。
“花洛音!”花闕嗬斥的聲音傳來,他是九靈宮的宮主,也就是花洛音的父親,他此時正坐在千若懷床榻的一側,隔著輕紗看著裡麵人。
作為宮主,千若懷的丈夫,在他臉上並沒有看到多少悲傷之意,反而冷靜的可怕。
“枉你母親對你這麼好!你卻讓她不得安寧!你可真是她的好女兒!”花闕聲音越說越大,不知何時起的怒氣直衝花洛音。
旁邊的侍衛力道又大了幾分,直把花洛音按趴在地上,隻剩下倔強的頭能奮力的抬起。
“父親,為何不讓我看?!”花洛音直覺一定有問題,九靈宮在滄靈國中實力不容小覷,從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挑釁,更彆說下毒這種事!
“為何?那就要問問你了!”人未到,聲音卻響徹了整個寶儀閣,隨後由遠而近走來一位妙齡女子,二小姐花時音。
她一身淡黃色鎏彩金紗裙,頭頂高高挽起的發髻層層疊疊盤的甚是巧妙又高貴,發髻上點綴著許多白玉鈿,鏤空雙碟金步搖插在發髻的右邊,搖曳生姿,頗有一番貴女的姿態。
瞥了眼被架在地上跪著的花洛音,雙目冷厲亦有不綃,手上拿著一塊疊起的雲錦方巾走到花洛音的跟前。
“大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解的看著花時音,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剛才一瞥,似是看到花時音一抹得意的笑。
“什麼意思?你就彆裝了!九靈宮外人進不來,那下毒者必是自己人。母親中的乃是火蠍毒,而你,就是下毒之人!”
花時音塗滿丹蔻的手指向花洛音,霎時所有人都露出驚駭之色,看向在地上的花洛音。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害母親。”花洛音激動的說著,頭發淩亂十分狼狽。
“我胡說?這個可是在你房間找到的,你說不是你做的,那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花時音攤開雲錦方巾,裡麵還殘有深紅色粉末,未等花洛音看清,就被她收了起來。
而後她來到花闕跟前,遞給花闕,隻見他手指輕輕一劃,那深紅色粉末就飄在空中,隻看一眼,他就知道正是此毒要了若懷的命。
花闕左手往前一抬,花洛音整個人就到了他的麵前,脖子正被花闕掐在手裡。
隻見他雙眸蘊含著冷冽的精芒,手上力道不斷加大,似是要把她掐死在這裡。
唔花洛音臉色漲的通紅,雙手不斷拍著花闕的手腕。
“你母親對你最好,你為何要下此毒手!”花闕眼睛布滿血色,單手像拎一隻小雞似的擒她在半空中。
“我、沒、有!”花洛音掰扯花闕的手,可她的力道就像是在給花闕撓癢癢般。
眼看她快要窒息過去,花闕手再一揮,花洛音被甩飛幾丈遠,咚的一聲摔在地上,幾口鮮血從嘴裡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