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我都在和趙亞男交流繪畫的心得和技巧。
趙亞男其實很有天分,許多問題一點就透,興之所至,還給我畫了一幅素描頭像,我讓她簽上名說要珍藏起來,她說不至於吧,我說很至於,因為很可能你是醫生裡畫畫最好的,也是畫家裡醫術最好的。
趙亞男眨眨眼睛看著我說你就直接說我不務正業得了!
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就問她畫像要不要包好帶走,她說當然要帶走。我問她你爸爸要看怎麼辦?她說不經我同意他從來不動我的東西。我也沒啥可說的,就用繪圖紙把畫包嚴,又用膠帶反複多道纏緊,送趙亞男回到辦公樓。
一進主席辦公室,主席就說來的正好,要不我還打算去找你呢!我問主席是什麼事,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說十一國慶咱們企業要辦個大型書畫攝影展,廠裡打電話指定要你出作品,而且要出精品,詳細要求文件上都有,缺啥少啥你就直接和我說,總之不能給我和亞男丟臉!
趙亞男在一旁嘀咕道關我什麼事?我也好奇的問怎麼和趙亞男還有關係?
主席說你是亞男的老師,你說有沒有關係!我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就拍胸脯保證說我一定會精心創作,絕不給自己的學生和學生家長丟臉!
主席高興了,又伸手在我臉上掐了一把,疼的我直咧嘴。趙亞男在一旁看著幸災樂禍的笑,結果也被主席掐了一把問道這一天沒給小楚找麻煩吧?
趙亞男推開爸爸的手,揉著臉蛋說你閨女這麼不懂事你還往外領!
主席哈哈一笑說沒惹事就好!接著又對我說快下班了,小楚你還有沒有事?我急忙說想采購一批圖書資料,看完了可以交給圖書室,主席說沒問題,告訴我了個額度,讓我找會計借款自己去書店買,把發票開好就行。我說我明天就想去。他說可以,他明天沒事,讓他的司機開車拉我去。亞男一聽說要和我一同去,主席也同意了,亞男高興得親了他一口,主席美的眉開眼笑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幾道。
我急著和喬墨溪、方雪晴說明天請假的事,出了主席辦公室就一路小跑來到幼兒園。還好幼兒園還有許多孩子等著家長來接,所以老師園長都沒下班。
我和喬墨溪、方雪晴說了明天去采購的事,她倆就拽著我一起找園長請假。園長看我在場痛快的給了假,我們向園長道了謝,就來到院子裡。
喬墨溪和方雪晴對我說,要等到孩子都被接走才能下班,讓我先回畫室等她倆,我說那我就去買菜,回頭到畫境裡自己做飯吃,她倆高興的說好,我就直奔商店去采購。
回到畫室時,喬墨溪和方雪晴已經坐在樓外的台階上等我了,見我回來起身接過我手裡的東西,隨我進了畫室,也沒耽擱,直接反鎖了門就進了畫境。
我兜裡沒有多少錢了,所以隻買了些西紅柿、雞蛋和掛麵。喬墨溪和方雪晴一個打鹵、一個煮麵,看著簡單但很可口。
吃完飯方雪晴說熱了一天,想去遊泳。我說剛吃完飯就遊泳不太好吧。喬墨溪就說不如叫上大家一起打撲克,這個提議全票通過。
畫境和畫室裡都沒有撲克,可是我辦公室有啊。我說稍等一會,我幾分鐘就取來。出了畫室,正好遇見寢室的哥們找我,說是要借工會的四喇叭收錄機用一用。我問他要乾什麼?他說晚上沒事,想組織一場舞會。這會兒開始流行三十六步交誼舞,到處都能聽到節奏感很強的音樂聲,大隊宿舍的男女青年更是引領時尚的主力軍。我也說不清大家是真的喜歡跳舞,還是喜歡男男女女在一起的肢體接觸。
我說我正好要去辦公室,你和我一起去拿吧。路上他問我要不要參加,我撒謊說自己要加班,他又說想請喬墨溪和方雪晴,我笑著說對不起,我抓她倆給我當幫工呢,他遺憾的說那隻有等下次了。
到了辦公室我把收錄機拎給他,他高興的剛要走,我喊住他,又從卷櫃裡拿出一大盒撲克,分給他兩副,然後和他一起出了辦公樓。
他找人收拾跳舞的場地去了,我直接回到畫境。拉著喬墨溪和方雪晴一起進了《瀟湘館》,畫中諸女反應過來後,都迎了上來。喬墨溪拿著手中的撲克說,今天我們要教大家玩一種新遊戲,我手裡的東西叫撲克,它每副有五十四張牌,說著還打開一副撲克,告訴大家區彆四中花色和牌張大小以及遊戲規則,考慮大家是第一次玩,就決定玩個簡單熱鬨的‘打娘娘’。
四人一起玩就用一副牌,六到八人一起玩就用兩副牌,畫境裡有十四個人,就分作六人和八人各一夥,喬墨溪和方雪晴一人負責教會一夥,墨墨和晴兒都和我心有靈犀,見到撲克就想起了規則玩法,於是協助喬墨溪和方雪晴教大家。
這裡都是聰明人,很快就熟悉了規則,開始熱熱鬨鬨玩起來。喬墨溪定的懲罰措施是輸家要全體徒手倒立一分鐘,除了我有些打怵,姑娘們竟無一人反對,看來我還是小看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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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娘娘對個人技巧要求不高,但是對整體配合要求比較高,剩下的就看抓牌的運氣,但是也輕易不會被抓黑,我的好運氣可能被用完了,幾乎把把當娘娘,但是苦儘甘來,有一把進貢出一張大王、一張2後,回給我的牌居然讓我湊出兩副炸彈,我們六個人打,每個人手裡一共就九張牌,這下可把我樂暈了,班長在我上家,我順出一張單張後就不再出牌,隻等關鍵時刻,炸出個石破天驚。和我配合的是清蕊和清瀲,對家是喬墨溪、清照和清雲,我見下家的清蕊僅剩兩張牌,卻單雙都不要,估計是個小對,就果斷出手炸掉了上家清照打出的一張大王,然後再甩出一炸,直接搶到了大貢當了皇上,同時給了清蕊一風,讓她出手了兩張小5,得了二貢。喬墨溪手中沒有對,清瀲借機墊出一對7,手裡牌出淨,我們竟然把對方抓黑了。
我得意的對墨溪說果然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請君入甕吧!墨溪說這算啥,願賭服輸,你也就是撿了個狗屎運,看我下把就報複回來。說完站起身一下腰就輕鬆來了個徒手倒立,隻是她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好在現場隻有我一個男的,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絲毫沒有自責自己竟有了這樣的想法。
墨溪打了樣,清照和清雲也乾脆利索的倒立起來,讓我大飽眼福。然而樂極生悲,我的豬哥樣讓墨溪看個正著,趁我不備就把我摁倒在地,還喊來清照和清雲一起動手,對我一番蹂躪,讓我隻好帶傷下場。
多出一個人,清蕊就主動扶我去一邊養傷,其他人繼續。我躺在一邊哼哼著裝死狗,清蕊一開始還擔心的要給我按摩,我說不用,傷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心,親我一口就好了。清蕊白了我一眼,跑到清照那裡告密去了。清照也知我的心思,笑了一下沒當回事,繼續專注打撲克,我見沒人理我了,就無聊的想著參展作品的主題。
我剛參加工作,不知道往屆的作品都是什麼,獲獎的是什麼主題,但我知道自己對純粹的花鳥風景是提不起興趣,手裡現成的能參展作品就是三幅不同畫種的《藕花深處》。自我判斷,這三幅畫的水準參加國展都夠用,拿去參加企業美展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再者內容也不符合文件中‘歌頌和反映工人階級昂揚向上的精神麵貌’這個政治要求,要不就抽點時間到工地現場轉轉,或許能找到素材和靈感。
想到這我就不再往下想了,而是要提前和喬墨溪和方雪晴商量一下,看看都買些什麼書好。在場的姑娘們多數是第一次玩撲克,興致正濃,看樣子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我又不能離開這裡,於是就起身叫清蕊陪我一起去看書稿。看著一摞摞簪花小楷工工整整寫出的書稿,不禁讓我十分震撼,我隨意抽出一本讀了起來。這是按照金庸的敘事筆法寫的大宋初年東京汴梁的市井故事,裡邊還隱隱約約有著《紅樓夢》的影子,語言雖然還不是那麼流暢生動,但故事情節和一些生活細節描述還是很吸引人。
故事講的是一群屬於官二代們的公子、小姐在青春時期的躁動、叛逆、迷茫和頹廢,其中也有一股清流與濁水涇渭分明格格不入。所以他們更受排擠、更遭妒忌、也遇到了群體的打壓。在與世俗的抗爭中,他們有的學的聰明了,試著策略的應對;有的妥協了,內心卻備受煎熬;還有的絕不屈服而以死明誌。然而,他們都不過是激流中的幾朵浪花,無法阻止大江東去。大宋這艘船表麵上看順風順水,然而卻不自知自己根本經受不了大海的狂風巨浪。他航行的越快,離支離破碎也就越近,而船上的人卻還在飲酒高歌,享受著千裡快哉風,叫罵著船夫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我一口氣讀完,不禁有些震驚了。這個情節把控能力和思想深度至少我是望塵莫及,我看看封麵,隻是寫著書名《汴河軼事》,沒有作者署名。就問清蕊是否知道這本書的作者是誰,清蕊看看書名說知道,這是清照、清雲兩位姐姐合著的,清照姐姐提出的故事梗概,清雲姐姐主筆。
我有心作一些朱批,對感覺有問題的地方提出修改意見,可是提起筆又遲遲落不下去。因為我發現故事很緊湊,前後都有呼應,牽一發就要動全身,所以還是選擇了放棄。
在書上夾了一頁紙,提示清照、清雲,找時間一起就這本書好好聊聊,我有些意見要當麵說出來供她們參考。
放下這本,我又另外拿起一本,清蕊給我沏了一壺茶水,就這樣一本本的翻看著,越看越震驚,越看越欣喜,我的畫境裡不僅是一群姑娘,而且還是一群正在成長中的未來文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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