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我想了個辦法。就是在畫境燒了一盆無煙炭,然後把點好的炭盆擺到了辦公室中間。這回,屋裡的溫度慢慢升上來,開始熱得讓人直冒汗。
我又拿出水果和鮮榨的西瓜汁,和烏蘭邊吃邊聊了一會,感覺不那麼熱了,我才開始支起畫架。
這個時候,烏蘭反倒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急,就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等著。烏蘭走到我麵前一閉眼,假裝強硬的說你來幫我。等了半天,可我就是背著手像個小學生一樣不動彈。烏蘭氣急了,坐在我腿上又開始咬我,這回是真咬,很疼很疼的那種,我隻好求饒。
抱著她站起身,我又把燈關上,拉開窗簾,借著庭院裡路燈的光,幫她除去毛衫,讓渾身顫抖的她在床邊坐好,又為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發絲,然後就回到畫架前開始揮動畫筆。
眼前的人有一層朦朧的光暈,在畫麵中呈現出特殊的美感,似躲在雲紗霧綃後的明月,羞澀的遮掩著自己的皎潔。
畫完成時,窗外月已西斜。我告訴烏蘭畫好了,她穿好衣服打開燈,走到我身後端詳著畫麵中的自己輕聲問我這樣我就可以到畫境中去了嗎?我牽起她搭在我肩上的手,閃念間,我們已來到一處山明水秀之地,這是另一處畫境,一個有著銀色沙灘的海灣。
我喂養的幾條鯊魚正在水中遊動,半山腰上的瀑布形成水簾,恰好擋住了一處不大的溫泉。這裡就是畫境嗎?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純淨的海水和沙灘!烏蘭怯怯的問。
我解釋說其實我的每一幅畫都可以成為一處畫境,所以這裡隻是畫境中的一個,是我養鯊魚的地方,先來這裡是想讓你適應一下,放鬆放鬆心情。烏蘭問那這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我說是的,現在你就是這裡的女王,我得先補補覺,你要不困就去巡視你的王國吧!
烏蘭說我現在很興奮,怎麼睡得著,你也不許睡,陪我走走你再去休息。我說好吧,那我們就先在這沙灘上走走吧。
烏蘭說我好熱,你轉個身,我把鞋子和外衣脫了。我說請便。說完我就走向海水,邊走邊甩掉鞋子、脫了外衣,到海水及腰的地方就一個猛子潛入水中。
我在這裡放養的幾條鯊魚很快就把我圍住,在海底嬉戲起來。我拿出幾條牛肉乾來慰勞它們,它們就更來勁了,幾條鯊魚用前吻一起把我拱起拋向水麵,下落時又在水中用身體把我接住,馱著我在海麵上兜著圈子。
這時,就聽烏蘭在海邊大喊楚歌,我也要遊泳,你快來接我。我讓鯊魚把我送到岸邊,對烏蘭說想遊泳就下來呀。烏蘭說可是我不會遊,你來扶著我。我隻好從鯊魚身上下來,走到烏蘭跟前說不對呀,犬科動物天生就會狗刨,你怎麼這麼特殊!
烏蘭氣的抬腳要踢我,我順手一撈捉住她的腳踝,她就隻好一隻腳蹦著被我拽下了水。我把她抱到稍微深些的地方,托著她的腹部和大腿說放鬆,看你這麼多脂肪,完全放鬆你自己就能漂起來。
烏蘭衝我呲呲牙,然後就按我說的舒展四肢放鬆身體,我的手撤開後,她也沒沉下去,就開始慢慢滑動手臂,向前遊動。剛興奮的想呼喊,就一下沉了下去,慌得急忙在水中掙紮。我急忙把她從水中撈起,拍打後背讓她吐出嗆進去的水。緩過勁的烏蘭沒有抱怨,反而摟著我的腰說我好像找著一點竅門了,你扶著我再來一次。我說你要始終放鬆,落到水裡憋住氣也彆慌,來吧,我托著你,你自己慢慢把身體放平。烏蘭說等等,這個東西勒得我好難受,我要裸泳,你不許笑話我。
我說不好,我好像突然失明了,你的美人計這回白使了!烏蘭在我胸口捶了一下說你又不是沒看到過。得到徹底放鬆後,烏蘭學的還挺快,雖然遊不好,但至少不嗆水了。興奮的她要和我一起潛水,我說潛水更簡單些,閉住氣就好。我把鯊魚叫過來,你不用害怕,在這裡待久了,它們都有了靈智,它們很願意和我們一起玩。烏蘭說那我要試試,說完深吸一口氣就潛入水裡。我也潛入水中,牽住她的手,用意念把躲在遠處的鯊魚喚過來,鯊魚理解了我的意圖,就在烏蘭眼前搖頭擺尾耍起了花樣,烏蘭也大膽的撫摸它們,很快就玩在了一起。沒有拘束,忘了時間,隻有單純的快樂,烏蘭仿佛天生就該生活在這裡,完全融入到了這裡,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一直到累的不行,才曲腿坐在沙灘上,對躺在旁邊昏昏欲睡的我說你說,你養的鯊魚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嘟噥道可能是覺得你長得白白胖胖的和它們很像!烏蘭側過身趴在我胸前說我咬死你!我急忙用胳膊護住自己說抱歉,我忘了你是犬科的!被咬了一口後,我老實了!乖乖的領著烏蘭爬到半山腰,烏蘭舒舒服服的在溫泉水裡泡著,我卻在瀑布底下洗衣服。衣服都洗好了掛在樹枝上晾著,烏蘭從溫泉池裡走出來,在身後抱住了我,臉貼在我的後背上摩挲著說我愛上這裡了,一輩子都不想出去,你說怎麼辦!我說壞了,看來草原上的牛肉牛奶都讓你白吃白喝了,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原來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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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說我不跟你開玩笑,你也不用回避這個話題,我雖然上了大學,可內心還是很傳統,我決定要走進你的畫境,就是想好要把自己交給你了,一輩子都交給你,我知道我不該搶妹妹的東西,可我壓抑不住我自己,我好糾結呀,你乾脆把我弄死吧,然後就埋在這裡,偶爾來看看我就行!
我說你知不知道脂肪和蛋白質腐爛以後會是什麼味道,你怎麼忍心汙染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還是乖乖的跟我出去乾活吧!
烏蘭說你好惡心!我把她抱到身前說傻丫頭,彆的我不敢承諾,但我可以保證,今後這裡隻屬於你,還可以在這裡給你蓋一個你想要的小房子,讓你有一個收藏心事的地方,有什麼高興事就自己躲在這裡偷著樂,有什麼委屈也自己躲在這裡哭吧。
我倆都累了,躺在溫暖柔軟的沙灘上睡了一覺,等醒來時衣服也晾乾了,衝淨身上的沙子穿好衣服,我就帶著烏蘭去和畫境裡的姐妹們認識。
看到滿山遍野的牛羊、蓋住了湖麵的鴨群、緊張忙碌的工廠、即將豐收的農田,烏蘭羞愧的對我說我想獨自守著你過小日子的想法太狹隘了,我理解你了,也明白了貝貝為什麼一定要我到你的畫境裡來,原來你們在一起開創一番事業,她是希望我也加入進來!
我說你既然自投羅網,那就好好的幫我乾活吧。這一夜烏蘭不僅嘗試了遊泳、潛水,還學會了開拖拉機、開汽車和打高爾夫,天明隨我出了畫境,整個人氣質都變了。穿著畫境出品的職業西服套裝和羽絨短大衣,紮著利落的馬尾,揚著嬌嫩的俏臉,眼睛裡發著光。
我說這夜不歸宿,你想想怎麼向你爸媽解釋吧!烏蘭一甩頭說有什麼好解釋的,被你拐跑了唄!我說那還等啥,趁你爹沒來,咱倆趕緊跑路吧!這巴旗我是再也不敢回來了!烏蘭說好啊!咱們私奔!
結果剛打開辦公室門,就看到寶力書記一臉黑線的臉。烏蘭一吐舌頭說爸爸,剛才我倆鬥嘴呢,昨晚被楚歌抓去當小工,趕了一宿的牛羊,今早剛洗漱完換了衣服回來。我也說昨晚我在彆處收購的牛羊剛好送到了,現在我倆還得去複核一遍過磅記錄。
寶力書記說不用去了,我剛從那裡回來,這批牛羊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品質太好了,回頭我們得和人家學學。你中午不是要出發去阿榮旗嗎,你的車留下,開我的車去,把烏蘭也帶上,彆隻忙乎工作耽誤我抱外孫子!說完扭頭就走了。
我和烏蘭麵麵相覷,半天烏蘭才憋出一句在單位,你得服從領導!
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不想那麼多了。和烏蘭下了樓,書記的司機正在大門口等著呢,他和我交換了車鑰匙,我就開著書記的越野車先來到屠宰場,烏蘭幫我核對了入場記錄,簽好字拿了收條,我倆就駛向額旗。
我問烏蘭你爹是不是當過偵察兵或者是秘密戰線的工作者?難道說這一宿都在監視我們?
烏蘭笑看著我,點點我的鼻子說害怕了!我說我是愁呀!這麼大的誤會,都沒法解釋,耽誤了你這麼優秀的姑娘找對象,還不得被你爹拿刀攆啊!
烏蘭說寶貝彆愁,找個時間把我拿下,讓我爹抱上外孫子,不就完事了嗎。
我說你這個辦法真不錯,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烏蘭說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總願意把事情想複雜,既然有這個實力索性就直來直去,快刀斬亂麻,你就跟你們書記說,我就是相中你家姑娘了,今天就得娶回去,說啥都不好使,不嫁也得嫁,然後把我往馬上一扔,你騎上馬就跑,我還不得乖乖的在畫境裡跟你過日子,讓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親呢就多親一會兒,那你該有多得勁兒!
我說你以為我膽小呀,那你可想錯了,給我找堵牆,我現在就敢迎頭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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