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嶺關,是一座位於晉雲與燕幽之間的關隘。
這一天,賀蘭雲天與赫連思恭就在此地彙合。
赫連思恭隔了老遠,朗聲大笑
“雲天兄,你我一段時日不見,彆來無恙啊!
我沒有你心思縝密,在晉雲地區布置連環局,讓他們自相殘殺。
我純粹是用了蠻力,狂暴掃清燕幽一切障礙,確保無後顧之憂。”
在賀蘭雲天的眼中,再度相見,赫連思恭竟然有了顯著的變化。
尤其,赫連思恭的右眼竟然戴上了一副眼罩。
賀蘭雲天不禁問道
“思恭兄,你這是發生了什麼,右眼難道受傷了?”
赫連思恭擺了擺手,笑道
“怎麼會呢,史萬刃什麼實力,他也配傷到我嗎?
我封印了一部分力量在右眼,算是刻意遮蓋住的!”
賀蘭雲天感知能力極為敏銳。
兩人走近之後,他明顯能察覺到,對方右眼濃重的業障力氣息。
“思恭兄,我早就勸過你,切勿擴大殺戮,增添業障!
你怎麼還是如此不管不顧,沒有任何收斂與敬畏呢?
當初,前代金鵬聖王就是業火焚身,最終隕落的啊!”
赫連思恭不以為然,笑道
“雲天兄,多謝你的好意了!
然而,我已經準備好赴死,區區業火焚身不足為慮!”
聞言,賀蘭雲天輕歎一聲,說道
“思恭兄,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做出如此選擇?
也罷,既然兄台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赫連思恭默然良久,說道
“雲天兄,你我一見如故,我早就把你當成好兄弟了。
我有難言之隱,前途莫測,我想托付給你一件事情!”
賀蘭雲天頗為詫異,說道
“思恭兄,有事儘管開口!
隻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把你托付的事情做好!”
赫連思恭心情大好,說道
“雲天兄,一年之內,也許我哪天就突然死去了。
屆時,請你照料我的族人,讓他們能安穩度日!”
賀蘭雲天沉默片刻,說道
“好,我一定會帶他們回到故鄉,過上安穩的生活!”
赫連思恭大感欣慰,拍了拍賀蘭雲天的肩膀,說道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族人有著落了!
走走走,我們喝酒去,今日不醉不休,哈哈哈!”
……
大虞皇宮,禦書房。
禦案之上,帝畿北域來的奏折堆疊的越來越高了,像是一座小山。
這才剛進入二月份,北方前線就不斷傳來壞消息,形勢急轉直下。
元月大朝會的喜悅散去,中興大虞之路遇到挑戰。
皇帝白毅越來越暴躁了,動輒砸毀宮殿裡的器物,甚至拔劍砍人。
最近幾天,皇宮內侍與宮女都不敢待在皇帝附近。
他們儘量躲得老遠,害怕一不小心觸怒陛下天威,招來殺身之禍。
這一天,上午。
皇帝陛下顯得格外憤怒,氣得拔劍劈砍大殿梁柱,書房一地碎片。
朝廷正在快速集結大軍,然而叛軍顯然速度更快,超出朝廷預計。
北方三大勢力迅速結成反叛聯盟,正在瘋狂擴張,逐漸侵蝕北域。
僅僅一個月,晉雲與燕幽竟然都易主,落入叛軍手裡,助其聲勢。
金鵬王庭與句芒部落紛紛南下了。
草原勢力攜手,進入了帝畿北域,徹底截斷了大虞之北疆。
更可恨的是,叛軍甚至擺好陣勢,以逸待勞,等朝廷北征。
叛軍有恃無恐,顯得極為囂張啊!
皇帝白毅一邊猛砍梁柱,一邊怒斥道
“哼,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三路叛軍結成聯盟,那又如何呢,還是不堪一擊!
尤其是夏國最可恨!
夏國麵上遵奉朝廷,實際上暗中與草原蠻夷勾結。
夏國把風雷關拱手讓給金鵬王庭,引蠻夷入帝畿,真是太可恨了。
朕早就知道夏國人悖逆,就沒把自己當大虞子民,賊心昭然若揭。
如今,北方三路逆賊聚到了一起,如此也好,朕要一舉將其掃滅!”
話雖如此,形勢卻已經極度危急。
這一幕似曾相識,就在半年之前,滄南叛軍亦如此,白毅被迫南征!
僅僅才過了半年,帝畿北域又亂了,白毅又將北征,真是心累不已!
好在,今時不同往日了。
如今,朝廷恢複了元氣,掌握這場大戰的主動權,不再是背水一戰。
方今天下,除了北域亂,帝國其他區域皆已安定,朝廷無後顧之憂。
看著叛軍囂張,皇帝白毅不想再等了,要立刻發兵,掃平北域之亂。
“來人,傳朕口諭,宣三公九卿,來禦書房議事。
朕要召開禦前會議,儘快敲定北征的相關事宜!”
正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