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遠處,許大茂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毯子,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他聽著院子裡的議論,冷笑一聲,聲音帶著幾分尖刻“傻柱這回是真廢了!嗓子也不成了,說話跟娘們兒似的,他以後還能乾啥?養活他自己都難,還想幫賈家?嗬,做夢吧!”
許大茂的聲音不小,正好被剛走回來的賈張氏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臉色一變,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頓時破口大罵“許大茂!你個缺德玩意兒!傻柱怎麼你了,你咒他乾啥?那是樂於助人?”
許大茂正愁沒人跟他吵,見賈張氏罵過來,立刻撐著椅子坐直了身子,反擊道“呦嗬,賈張氏,你彆在這兒給我甩鍋!那傻柱是自作自受,怪得了誰?他那嗓子,嘖嘖,就算不說話,光聽見聲兒都讓人想笑!”
“許大茂!你缺了八輩子德了是不是!”賈張氏被氣得直拍大腿,指著許大茂的鼻子罵,“我告訴你,傻柱就算命根子沒了,也比你這瘸子強!你個斷腿的,遲早癱在床上,看誰笑話誰!”
兩人對罵得火熱,不遠處的院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傻柱低垂著頭,瘦了一圈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走進來。
他聽到許大茂和賈張氏的爭吵,停下腳步,抬起頭想開口說話“你……你們彆吵了……”
可剛一出聲,那沙啞尖細的嗓音立刻讓全院哄堂大笑。
有人捂著肚子直不起腰“哈哈哈!傻柱,你這嗓子……真是跟女人一樣!”
“哎喲,傻柱,你是去醫院還是去變聲了?”
“以後你就彆說話了,聽著都瘮得慌!”
嘲笑聲此起彼伏,連平日裡不愛湊熱鬨的二大爺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傻柱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嘴唇微微顫抖,攥緊了拳頭,身體因為怒火而抖得厲害。他用儘力氣吼了一聲“你們閉嘴——!”
可是那尖細的聲音不僅沒有震懾住眾人,反而讓笑聲更加響亮。
院子裡的幾個小孩子甚至拍著手學他的聲音“閉嘴——閉嘴——哈哈哈哈!”他們跳著、笑著,嘲笑著傻柱,根本沒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裡。
賈張氏見狀,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她一把抓住站得離傻柱最近的一個小孩,吼道“你們家大人沒教過你們嗎?胡說八道,嘴裡放乾淨點!不然我打斷你們的腿!”
小孩被嚇得哇哇大哭,惹得他母親從屋裡衝出來,叉著腰跟賈張氏吵了起來“你憑什麼嚇唬我家孩子?傻柱丟人,怪得了彆人嗎?”
院子裡一時間吵成了一鍋粥。
而傻柱站在原地,臉色鐵青,呼吸急促,雙拳死死握著,眼裡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他想反擊,可每次一開口,他自己的聲音就像一把刀,刺得他心口生疼。
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他抬起頭望著天花板,心裡充滿了無助和悲憤“這到底是我傻柱的命,還是老天爺在懲罰我?”
“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院子裡的氣氛已經徹底沸騰,喧鬨聲像炸開的鍋蓋,騰騰往外冒。
傻柱臉色鐵青,站在門口,抬起頭死死盯著圍在院子裡嘲笑自己的人群。
他胸膛劇烈起伏,怒目圓睜,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們……你們這些混蛋……少在這……這找事兒!”
可是,那沙啞尖細、夾雜著幾分顫抖的聲音,聽在眾人耳中卻像個笑話。
幾個站得近的年輕人直接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傻柱,你這嗓子是真變成女人了,還是個唱戲的?”
“嘖嘖,這聲音,傻柱,你咋不改名叫傻姐呢!”
“彆叫傻姐,叫柱娘吧!多貼切啊!”
院子裡爆發出更大的笑聲。
就連二大爺坐在椅子上,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低聲嘀咕“哎呀,這嗓子,嘖嘖,活該他今天被笑話!”
傻柱氣得渾身發抖,喉嚨裡發出幾聲尖利的喘息聲,聲音裡帶著一股撕裂感“你們……都閉嘴!”
他用儘全力吼出這句話,可聽起來依舊像個女人在撒嬌。
“閉嘴——哈哈哈哈!這聲音還真有意思!”幾個看熱鬨的年輕人學著他的腔調,誇張地模仿,惹得眾人笑聲更響。
門口的賈張氏托著腰,聽著這一幕幕,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的眼神裡帶著濃濃的嫌棄,心裡忍不住罵道“這個傻柱真是個廢物!錢沒討回來,命根子沒了,嗓子也成這樣,丟人現眼!我賈家這回算是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