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都回去吧!”三大爺也氣得臉色發青,拉著一大爺就往自己家走,“我得趕緊換衣服,剛才那水潑得我渾身透涼。”
圍觀的人見沒什麼熱鬨可看了,也漸漸散去,有人還邊走邊叨咕“哎,這院裡一天比一天亂,誰知道下一個瘋的是不是自己!”
“可不是嘛,得小心點了,彆和這些瘋人靠太近,免得真傳染上了。”
許大茂走到傻柱跟前,裝模作樣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低聲陰笑“哎喲,傻柱,咱們這院子熱鬨得很啊!”
“你看一大爺和三大爺都跟你一樣瘋了,你以後可真是有伴了!”
傻柱癱在地上,氣得直瞪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身上又痛又臟,心裡更是難受,想著剛才被一大爺和三大爺打得滿地找牙,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賈張氏哼了一聲,臨走前,站在門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還癱在地上的傻柱,嘴裡罵得越發難聽“害人精!你看看你現在這模樣,誰見了不惡心?”
“以後彆再來找秦淮茹了,聽見沒!就你這樣的,秦淮茹還能看上你?彆做夢了!”
話音未落,賈張氏連連啐了幾口,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唯恐沾上什麼晦氣似的,急急忙忙地轉身走回了自己家。
傻柱躺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和心裡的委屈交織在一起,整個人說不出一句話,隻是喘著粗氣,眼睛裡滿是絕望的神色。
他的衣服被扯破,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一大爺和三大爺掐出來的幾道紅印子。
周圍的冷風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嘴裡低聲嘟囔著“怎麼就這麼慘?我傻柱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落到這步田地……”
他抬頭看了看周圍,院子裡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隻有幾個人遠遠地站著,低聲議論著他。
他一咬牙,撐著地想爬起來,卻覺得渾身無力,半天也沒能站穩。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何衛國家門上,頓時眼睛一亮,心想著“何衛國肯定能幫我。他是我弟,怎麼著也不能見死不救!”
“衛國……”傻柱用儘全力喊了一聲,聲音裡帶著幾分懇求和虛弱。
何衛國推開門,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傻柱,臉上帶著一抹冷笑“喲,傻柱,現在知道慘了吧?怎麼,不找你的秦姐了,反倒來找我了?”
傻柱聽著何衛國這話,心裡一陣刺痛,臉上帶著幾分尷尬和愧疚“衛國,咱們畢竟是兄弟,你看我這……現在這樣,能不能幫幫我?”
何衛國聽完,冷笑著搖了搖頭“大哥,彆說我不幫你,當初你不是挺喜歡秦姐的嗎?”
“怎麼,現在慘成這樣不去找她,反倒來找我了?你這麼喜歡讓人踩著你往上爬,怎麼不繼續舔著秦姐的鞋呢?”
傻柱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抖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他本以為何衛國會幫自己,哪怕罵幾句也會伸手拉他一把,沒想到卻被諷刺得體無完膚。
他心裡一陣悔恨,眼眶都紅了。
何衛國懶得再看他,擺擺手道“傻柱,彆在我這耽誤時間了。”
“趕緊想想怎麼還我的錢吧,不然到時候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說完,他轉身進了屋,毫不猶豫地“砰”一聲關上了門。
院子裡隻剩下傻柱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冷風吹過,他感覺全身都像被冰凍了一樣,疼痛和寒冷一齊湧上心頭。
他的眼睛盯著何衛國緊閉的門,嘴裡嘟囔著“都是我的錯,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聲音裡滿是悔恨,眼角悄然滑下一滴淚。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軋鋼廠高高的窗戶灑進來,廠房裡機器的轟鳴聲一如既往地震耳欲聾。
何衛國一進廠就看見老黃笑眯眯地湊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八卦的表情。
“衛國,你聽說沒,今兒一早,廠裡可有點不對勁。”老黃壓低聲音,眼睛左顧右盼,確認周圍沒人聽到,這才湊得更近了些。
何衛國隨意地將工作服掛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還能出什麼稀罕事?”
老黃咧嘴一笑,語氣裡帶著幾分神秘“史主任今天一反常態,對誰都笑臉相迎,連老劉那號人都給他打招呼了。你說奇不奇怪?”
何衛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老黃“笑臉相迎?那個整天板著臉罵人的史主任,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