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大聲說道“你們打傷我孫子,已有取死之道。去死!”那聲音猶如炸雷一般在屋子裡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話語裡滿是不容置疑的殺意。
說著,他再次揚起手掌,渾身的氣勢瞬間攀升,看樣子是準備下狠手,要徹底結束了我們的性命。我們幾個躺在地上,早已沒了反抗之力,隻能絕望地看著他,心裡清楚這下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死亡的陰影如同濃重的烏雲一般,徹底籠罩在了我們頭頂,讓人連掙紮的勇氣都快沒了。
宋虎躺在地上,氣息微弱,嘴裡不斷湧出鮮血,卻還是強撐著看向葉雲,眼神中滿是愧疚與自責,艱難地開口說道“雲哥,不義……對不起啊,是我……是我連累了大家,本想著……能拚出條活路,卻沒想到……卻沒想到把咱們都害成這樣了……”說到這兒,他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的血濺落在身旁的地上,那模樣看著淒慘極了。
葉雲也是滿臉痛苦,想要安慰宋虎,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用那虛弱又滿含情誼的眼神示意宋虎彆再說了,此刻大家心裡都清楚,恐怕都逃不過這一劫了,隻是這兄弟間的情誼,即便到了這般絕境,也依舊在這血與痛中散發著絲絲暖意。
陳老爺臉上帶著冷酷又決絕的神情,眼神如冰刀般從我們三人身上一一掃過,語氣森冷地說道“你們三個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惺惺作態,哼,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們!”
他邊說邊緩緩踱步上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我們的心尖上,讓這屋子裡本就壓抑到極致的氣氛變得更加令人窒息。我們三人聽著這話,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了,眼中滿是絕望,知道此刻再怎麼求饒也無濟於事,隻能默默等待著那即將降臨的厄運,死亡的氣息愈發濃烈地縈繞在周圍。
在他們三人深陷絕望的深淵,仿佛已經能看見死神招手之際,一道尖細而高亢的通報聲突然如炸雷般在這壓抑的空間中響起“張王爺到!”
那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穿透力,瞬間打破了屋內死一般的寂靜。陳老爺原本那布滿殺意、不可一世的臉上,刹那間閃過一絲驚愕與遲疑,他的動作也隨之僵住,那高高揚起、即將落下給予致命一擊的手掌,就這麼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宋虎、葉雲和我原本已經緊閉雙眼,準備坦然迎接死亡,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一絲絕處逢生的期盼。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著門口的方向投去,隻見門口的光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遮蔽,一股無形的氣場隨著那身影的靠近逐漸在屋內彌漫開來。
隻見那男子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緩緩踏入屋內,一頭長發隨意地束在腦後,卻更添幾分瀟灑不羈。他身姿挺拔高大,舉手投足間儘顯威風凜凜,那寬闊的肩膀仿佛能扛下世間諸多難事,腰間懸掛的那把劍,劍鞘古樸卻透著隱隱寒光,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它不凡的來曆。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被他吸引住了,陳老爺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顯然對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不敢掉以輕心。而宋虎他們三人原本絕望的眼眸中,此刻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目光緊緊地盯著這位中年男子,盼著他能扭轉這絕境,改寫他們即將麵臨的悲慘結局。
張王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目光平和卻又帶著幾分審視看向陳老爺,緩緩開口說道“陳老爺子,你怎麼對小輩動手呢?這傳出去,怕是有損你陳家的名聲呀。”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在這屋子裡悠悠回蕩,話語裡雖看似隻是尋常的詢問,可那隱隱的威懾之意卻也表露無遺。
陳老爺冷哼一聲,臉上的神色依舊帶著幾分陰狠,不過還是稍稍收斂了些剛才那毫不留情的殺意,回應道“張王爺,這幾個小輩不知天高地厚,打傷了我陳家孫子,我豈能輕易放過他們,您還是莫要多管閒事的好。”說著,他眼神中又閃過一絲狠厲,顯然並沒有因為張王爺的到來就打算輕易罷休。
張王爺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深意,待笑聲稍歇,他目光直直地盯著陳老爺,緩緩說道“哈哈,陳老爺子,你記不記得我們江洪社的雙花紅棍陳永軍?他的兒子就是這三人中的一個呀。你今日這般對他們,就不怕和江洪社結下梁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嗎?”
這話一出,陳老爺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眼中原本的篤定和狠厲裡多了一絲猶豫與忌憚。江洪社那可是在江湖上有著不小威名的幫派,雙花紅棍更是幫派裡舉足輕重的人物,這層關係擺在那,他確實不能不有所顧慮了。屋內其他人聽聞此言,也都麵麵相覷,暗暗咂舌,原本緊張到極致的氣氛,此刻因這突如其來的背景牽扯,變得更加微妙複雜起來。
陳老爺眉頭緊皺,目光在我們三人臉上來回打量,那眼神銳利得好似要把我們看穿一般。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大聲說道“是你?目光看向我,你是陳永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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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虛弱地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雖心中滿是憤恨與不甘,卻還是咬著牙,強撐著應道“沒錯,我就是陳永軍的兒子”陳老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沒料到這背後竟還有這樣的淵源,一時之間,他站在那兒,竟有些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陳老爺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那陣青一陣白的臉色顯得格外難看,他眼神中滿是複雜的神色,有震驚,有懊惱,亦有幾分忌憚。原本高高在上、掌控著全場局勢的他,此刻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那股子囂張的氣焰瞬間消散了不少。
他站在原地,嘴唇囁嚅了幾下,似是想要說些什麼狠話來挽回些顏麵,可又顧忌著江洪社的威名,終究還是沒能吐出半個字來。屋內眾人也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目光在我和陳老爺之間來回遊移,都在等著看這僵局接下來會如何發展,而我這邊,雖然強撐著回應了他,可身體的劇痛還是讓我一陣眩暈,險些又栽倒在地。
張王爺見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上前一步打圓場道“陳老爺,我看今日這事啊,也就是小輩們之間的意氣之爭,鬨得有些大了。既然現在知曉了這其中的淵源,那不如就給我個麵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帶著三人走了,也好讓他們回去好好養傷,您覺得如何呀?”
說這話時,張王爺看似語氣輕鬆,可那眼神裡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陳老爺眉頭緊蹙,心中雖仍憋著一股氣,可權衡利弊之後,也明白此刻不宜再強硬下去,畢竟真要和江洪社對上,那後果可不是他輕易能承受的。於是,他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極不情願地擺了擺手道“哼,今日看在張王爺您的麵子上,便暫且放過他們一馬,不過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莫要再讓他們出來惹是生非了!”
我們三人相互攙扶著,強忍著身上各處傳來的劇痛,一步一挪地跟在張王爺身後。每走一步,都好似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身上的傷口被牽動,疼得我們直冒冷汗,可此刻誰也不敢耽擱,隻想儘快離開這個險些要了我們性命的是非之地。
張王爺在前頭穩步走著,時不時回頭看看我們,眼中透著關切,那高大的身影在此時仿佛成了我們最堅實的依靠,讓我們原本慌亂絕望的心漸漸有了些許安穩。周圍的人看著我們離去的背影,大氣都不敢出,直到我們走出好一段距離了,那壓抑的氛圍才好似慢慢散去了些。
我們在張王爺的帶領下,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緩緩向門口挪動。陳老爺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們離去的背影,拳頭緊握,指節泛白,那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怨恨,仿佛在說今日之仇不報誓不為人。
他身旁的手下們一個個也都噤若寒蟬,低垂著頭,不敢有絲毫造次。但從他們偶爾偷瞄陳老爺的眼神中,能看到一絲慶幸這場風波沒有進一步擴大的僥幸,同時也有對我們幾人因張王爺的介入而逃脫懲處的些許詫異。待我們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後,陳老爺猛地一揮衣袖,將身旁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伴隨著清脆的破碎聲,他怒喝道“都愣著乾什麼!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外傳,否則定不輕饒!”手下們趕忙齊聲應諾,那唯唯諾諾的聲音在屋內回蕩,卻也難掩這一場衝突過後的緊張餘韻。
我們四人沿著蜿蜒的小徑踽踽前行,四周靜謐得隻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與淩亂的腳步聲。宋虎的臉色愈發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冒出,沿著臉頰滑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濺起微小的泥點。
他腳步踉蹌,每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搖晃起來。儘管他極力掩飾,不想讓我們擔心,但那強撐的模樣在我們眼中卻愈發明顯。突然,他的雙腿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力量,一下子向前軟倒下去。我和葉雲見狀,急忙伸手想要扶住他,卻因自身傷勢過重,隻是減緩了他倒下的速度,三人最終還是狼狽地癱倒在路邊。
張王爺蹲下身子,目光沉穩而專注,對著宋虎輕聲說道“你是被陳老爺子卸了關節吧。”說罷,他伸出手在宋虎的手和腿上精準地摸索著,稍一用力,隻聽幾聲“哢嚓”,關節瞬間歸位。宋虎悶哼了幾聲,臉上痛苦與解脫的神情交織,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如注。
張王爺手法嫻熟且利落,顯然對人體經絡骨骼極為了解。歸位之後,他又輕輕捏揉著宋虎受傷的部位,幫助氣血流通,同時說道“忍著點,一會兒就好。”宋虎咬著牙點頭致謝,眼中滿是敬佩與感激。處理完宋虎的傷勢,我們稍作休息,便在張王爺的帶領下繼續踏上歸途,此時夕陽的餘暉灑在身上,仿佛為我們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對未來的迷茫,一步步遠離這是非之地。
我們一行人相互攙扶著,腳步虛浮地來到一輛車旁。那輛車靜靜地停在路邊,車身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屬特有的光澤,透著一種低調而沉穩的氣息。
張王爺率先走到車邊,輕輕拉開車門,側身站在一旁,對著我們說道“都上車吧,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給你們療傷。”我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依次緩緩地鑽進車裡。車內空間寬敞,座椅柔軟而舒適,與我們剛剛經曆的生死險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身心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但心中的劫後餘生之感也愈發強烈,同時對張王爺的及時援手充滿了感激與好奇,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慷慨地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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