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上午的體驗,趙三元認識到自己真不是塊學習的料,在跟沈雨桐等人了解完情況後,聽各個老師的課程聽得腦殼嗡嗡響,簡直比當初學術法還要難萬倍。
正要離開教室時,恰好趕上即將到午休時間。
一般來說,東北大學下午的課程普遍較少,所以也給了趙三元等人繼續打聽的好機會。
老康和秀才去女生宿舍準備準備,趙三元則晃晃悠悠來到食堂。
現在問題根源尚且不知,校區內每個地方都存在危險的可能性,還是多走走看的好。
“咦?同學你這麼慘?”
熙熙攘攘的食堂內,趙三元身後傳來驚歎聲。
回頭看去,是名身材碩長的年輕男學生,說話一嘴海蠣子味兒,老家絕對是旅大那邊的,他正用五分驚訝,三分憐憫,兩分憤怒的眼光打量著趙三元。
“慘?啥意思?”
男學生擠眉弄眼道“我懂,我都懂,你是校服被偷了吧?咱們學校現在真是不太平,又鬨邪乎事又丟東西的。”
趙三元聽得雲裡霧裡,沒懂後半句啥意思。
丟東西?
沒道理啊。
東北大學可是奉係的招牌之一,為了鞏固良好的形象,誰要是敢偷敢搶學生,直接重判,況且校區管理森嚴,扒手幾乎沒機會進入校區。
“這叫百衲衣,我本來也不穿校服。”趙三元沒多解釋百衲衣的好處,直接問道“聽你的意思好像丟了東西,難道學校裡遭了小偷?”
說話間,遞了根煙過去。
男學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抽煙,但見趙三元這般客氣,他態度也更親近了些,隨即倆人坐到食堂角落裡叨咕著。
“何止是遭小偷,現在我們學校已經有了賊窩了,這一周天天丟東西。”
“啊?離譜了吧!在大學裡搞賊窩,傳出去咱的臉不得丟到姥姥家?遭了一周的賊,學校裡值錢東西還不都被搬空了啊。”
男學生搖了搖頭,“搬空談不上,丟的東西雖然多但都算不上值錢的東西,現在是非常時期,加上那賊窩比較特殊,所以校方根本沒想管。”
趙三元聽的一愣一愣的。
心想老帥要是知道東北大學裡有賊窩,還不得跳著腳媽了個巴子啊。
“所謂不值錢的東西,就包括校服?”
“還有褲衩。”
“???”
短短四個字,信息量過於巨大,讓趙三元的腦殼徹底宕機,想冒煙了也想不出來,賊偷褲衩子有啥用。
最終隻想到了一種可能。
趙三元一拍桌案,“懂了!偷的是女生褲衩!”
男學生眼神宛若看待智障一般,“同學,你是學啥的啊?咋聽著不像是咱東大的學生呢,但凡是男生多多少少都清楚事情內幕,咋你好像啥也不知道的樣子?”
“呃我是學機械的,前段時間回家辦事了,呂合金師兄聽說過沒?跟我老好了,同學你學啥的?”
“我?我隻是個試讀,剛入校沒幾天不算正式學生,但食宿免費,可就算免費,學校也不免費發褲衩啊,我就兩條,被偷了一條後都沒換洗的。”
瞧這兄弟齜牙咧嘴的表情,就知道丟的褲衩子對他有多重要。
等會!
趙三元眼神怪異起來,“你丟褲衩?賊腦瓜子有泡啊?”
若說偷女生的,或許是賊有些齷齪的用途,但偷男生的有啥用?
家裡缺抹布?
不嫌味兒衝啊!
男學生深以為然,“對!就腦子有泡!最近女生那邊不是總傳聞撞鬼嘛,後來也不知是哪個大聰明說因為女生宿舍陽氣不足,所以需要找點厲害物件鎮一鎮。”
“不會是”
“是啊是啊,現在女生宿色就是賊窩,偷的就是咱們男生的褲衩,要說偷富貴學生也就罷了,像我這種貧困生哪禁得起禍禍啊?”
“”
麻了。
徹底麻了。
趙三元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真相。
怪不得校方不管。
畢竟又不是女生丟的,再加上為了安撫情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正常,隻是苦了一些男學生。
“我不要金褲衩也不要銀褲衩,我就想要回我自己那條老褲衩,但男生根本不讓靠近女生宿舍,說起這個我就不明白了,憑啥女生能暢通無阻的進男宿舍偷褲衩,我們就不能靠近女宿舍?不講理啊!”
趙三元給予認同,“確實離譜,現在都民國了,說好給予男女相同的尊重,看來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原本以為能問出啥有用線索。
看來並不是每一次都能撞大運。
“話說咱們男生除了丟褲衩,真沒碰見邪乎事?”
男學生搖了搖頭,“剛才說了,我來學校沒幾天,之前我不清楚,但十天之內我是沒碰到啥對了,有個事我不知道算不算。”
“說來聽聽。”
“我這人喜歡運動,尤其是田徑,來的第二天夜裡我躺不住便離開宿舍在校園裡夜跑,稀裡糊塗跑到宿舍區南邊的林子旁邊時,看到林中有人打著油燈,好像在埋東西,可沒等我靠近看,那人就熄了油燈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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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元微微沉吟。
嗯
半夜在校區樹林裡埋東西
是條有用的線索。
總不能是半夜起床挖大頭菜吧?
估計不是啥正經人正經事。
“具體位置知道麼?”
“大概在五號寢室樓西南方向吧,我初來乍到的現在還沒逛明白校區,隻能說個大概,行了,莪差不多要回去上課了,同學你可得好好護住褲衩子,瞧你不像是富貴人家,還是彆招毒手的好。”
見他起身往外走,趙三元問道“多謝提醒,同學你叫啥?回頭有機會我請你搓一頓。”
“劉長春。”
男同學擺了擺手便消失在人群中。
趙三元也沒有多想,隻當是個萍水相逢的有緣人,當下有更重的事去做。
獨自思索了一陣後離開食堂,很快就跟老康和秀才打了個照麵。
老康火急火燎道“哎喲三元,我和秀才算是開了眼了,你猜我們在女宿舍看到了啥?”
“不會是窗戶上掛褲衩了吧,還是男褲衩。”
“你咋知道!?我和秀才都看傻眼了,三層宿舍樓,一眼望去窗戶上全是褲衩子啊,原來大學生活這麼奔放,真是小刀剌屁股開眼了。”
呂秀才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身為畢業沒幾年的學生,見到這一幕多多少少有點尷尬。
聽說有些地方的風塵女子會在窗戶上掛種特殊木牌,一麵是代表接客,一麵是代表休息,當這個套路被熟知後,人們就不喜歡在門上掛木牌了,生怕被誤會。
可掛褲衩子也太明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