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驚雷!
祁四海臉色陰沉如水。
他倒是知道莫聞山掌握許多秘法,雖說雷法如今會的人越來越少,但並非無解。
問題是,莫聞山的眾多身份之一是頂香弟子!
到到現在都沒召出仙家護法,明顯是閒庭信步留有餘力!
四十多年不見,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了麼?
不!
單單隻是這種程度,孰勝孰敗猶未可知!
但事急從權,也必須要用最後的殺手鐧了。
祁四海拋起琵琶,六張怪異符紙浮現在周身,看不出是準備使用何種術法,可看架勢必定是壓箱底的絕技。
趙三元和康木昂麵色大急,生怕師父衝的太猛收不住,導致正中老犢子的下懷。
“啥招?是不是催器?”
“他能把皮影玩到這個份兒上,就算是催器也不是簡單的催器了。”
見兩個小孩兒火急火燎,蟒青炎和黃小六卻依舊保持著吃瓜看戲的心態,絲毫不帶慌的。
就這?
莫聞山頂多用出五分本事罷了。
而且從某種程度來說,莫聞山確實天克祁四海,隨便乾。
黃小六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瓜子嗑了起來,悠哉悠哉道“先把心放肚子裡,這種水平的鬥法可不是花錢能看到的,彆以為祁四海被壓著揍,其實那老犢子早就算高手中的高手了,成名幾十年,亦正亦邪,除了一些老家夥外,他鬥遍西北無敵手。”
蟒青炎點了點頭,看麵色應該緩過來不少,如果不是交談中得知,它還真不知道那老犢子就是西北琵琶精。
但就像黃小六說的那樣,把心放肚子裡即可。
祁四海是強,卻要看他麵對的是誰。
隻見莫聞山淩空劍指,與趙三元催法所用劍指的姿勢一模一樣。
但天差地彆。
仿佛整個身體都是出鞘利劍,氣勢銳不可當!
祁四海頓感一道凜冽勁氣直撲麵門,他來不及繼續掐訣持咒,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將符紙祭在身前,又拉回琵琶擋在最後。
砰!
六張符紙碎屑紛飛徹底被擊穿!
琵琶炸裂粉碎,琴弦亂舞,爆出個兩寸細坑!
隔山打牛?
不對!
是催器?
某種極為隱秘的法器?
也不對!
真要是催器,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是氣劍!
實實在在的氣劍!
當年在燕郊那一戰的時候,莫聞山可沒會這招!
這一刻祁四海終於明白,四十年前的神龍架上,為何那些門派為何對莫聞山展開圍剿,又為何給稱他為劍絕。
傳言是真的!
絕的根本不是手中劍!
是三皇傳承!
剛才那招就是最好的證明!
地皇神農為精、人皇女媧為氣,天皇伏羲為神!
天生雲龍,道本上升,張烈正氣,麗乎太清!
玉神扶祥,常遊玉堂,凶惡伏滅,化吾為皇!
三皇劍!
你,真的了解這個人世間麼?
曾幾何時,祁四海無數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因為隨著實力的增長,他愈發感覺自己的渺小。
即便已經成名多年,可他明白還有太多的東西沒有掌握,甚至是不能理解。
越是不理解,越是焦慮心慌。
隻有戰勝一個又一個強敵的時候才會壓下這種感覺,能獲得淩駕的快感,但這種感覺消逝的非常快,必須要接連不斷的與高手對決。
數十年來,祁四海過得一直是這樣的生活,隨著他越來越強,江湖上能有機會對得上的高手都打了一個遍。
其餘的要麼是門派掌門,要麼是隱了多年不問世事的長老,根本不願逞強鬥狠。
所以他空虛,那種高閣寒意時常折磨著他。
直到此時此刻,他見識了三皇劍。
挫敗?
不!
是亢奮!
是在高處苦寒多年後,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一座難以逾越高山的欣喜與亢奮!
果然,最初的宿敵就是一輩子的宿敵!
至於現在?
肯定是跑啊!
明不明白三皇劍有多厲害?
市麵上稍微沾點邊的是華山派氣宗,但跟三皇劍也根本比不了!
但沒關係,如果不強的離譜,就沒有任何破解的意義。
等研究出應對辦法,再來找莫聞山一較高下。
龍找龍來虎找虎,癩蛤蟆找蝲蝲蛄,祁四海是認定了莫聞山,他放棄使出殺手鐧,抱著破琵琶轉身就撒丫子跑路。
啥?
徒弟的仇?
下次一定!
彆的暫且不說,這老犢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氣秉性,確實讓趙三元等人始料不及。
跑了?
師父到底用了啥招,竟然給老犢子嚇得跑路?
剛才根本沒看明白啊。
“狗日的往哪跑!”趙三元當然不會看著祁四海撒丫子。
得罪了方丈還想跑?門都沒有。
我兄弟的賬怎麼算?
趙三元抄起老康的桃木劍急追而去,就不信那把老骨頭能跑多快!
事實上,祁四海的腿腳比棒小夥子還利索,放個屁的功夫就跑出老遠,還傳來充滿欣喜和期待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