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車廂內。
劉芒泛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他已經給老康憋個角落裡拳打腳踢,下手出腳那叫一個狠。
即便如此老康都沒有還手,他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在老劉後頸處往下兩寸,明顯有一個如蟲繭的東西趴在上邊,周邊皮膚血管發青。
但即便發現問題,他也沒辦法去解決,因為那個‘蟲繭’徹底吸附在表皮,甚至有些地方鑲嵌進皮肉當中,貿然行事有可能適得其反。
沒法賭。
賭輸了或許會要了老劉的命,絕不能用常理來看待蠱蟲,表麵上看也許是這樣,可下邊誰敢保證不是連著筋骨?
去直接乾裝逼蠱師?
更不可能了。
這貨陰險的很,躲在最角落裡借刀殺人,想要去乾他的前提必須給老劉放倒。
不是說不懂得事急從權的道理,但這就是老康,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傷害自己的兄弟,現在他寧願一邊被揍,一邊思考其他辦法。
“掰我手指頭!快!”
萬般無奈之下,老劉突然低聲喝道。
彼此之間的默契就此顯現。
雖沒有說明目的,但感受到兄弟的眼神後,老康立馬心領神會。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將老劉撲倒在座椅上,姿勢多多少少有點辣眼睛。
裝逼蠱師大為滿意,他要的就是這種互相殘殺的效果,總是一方受虐多沒意思?
可很快,他就要為自己的自負付出代價。
隻見老劉被硬生生掰出幾根手指後,他使出渾身力氣大吼。
身體被控製,不代表舌頭也被控製。
“天靈靈地靈靈,胡黃常蟒顯威靈!”
“日東升伴月星,奉請天將和天兵!”
這一嗓子聲音可不小,威勢更不小。
話音剛落,老康跟個小雞仔似的被拎了起來。
而老劉的眼神與氣質大變,瞳孔微縮尖細,看著相當生性。
“怎麼事兒?”
“劉哥身上中蠱了!”老康言簡意賅的解釋,他知道此刻劉芒泛已經被捆了全竅,主導這具身體的是那位大狸仙。
挺長時間沒見,大狸仙口氣還是這麼生性。
也得佩服劉芒泛的急智,知道憑一己之力沒辦法解決問題,倒不如梭哈直接捆全竅。
“蠱?”
剛剛提出疑問,被捆竅的‘老劉’又往老康臉上甩大逼兜。
但這一次的結果有所不同。
巴掌距離老康臉頰還有半寸時戛然而止,有些輕微顫抖。
裝逼蠱師大驚失色。
就像趙三元等人沒見識過蠱師一樣,後者同樣有不太清楚的領域。
比如頂香弟子。
聽過沒見過。
請仙上身了這是?
咚——咚咚——
再次拍打蛇皮小鼓催法,可‘老劉’根本不像方才那樣隨著鼓點瞎特麼乾。
“這裡沒你啥事,該乾啥乾啥去。”
“呃大仙兒您是要削他?”老康小聲問道。
“廢話,給我家弟子下了蠱,我削他一頓誰他媽能挑出來理。”
“是是是,您老說的是,晚輩意思是彆下殺手,您現在也是仙譜有名了,總不能剛得編製就被踹下去”
因之前小哥幾個解決了福大昌,又是救人又是毀煙土,功德無量,再加上老劉家的大狸仙本身道行也到了一定份上,所以登上九頂鐵刹山地仙大護法的仙譜。
簡單理解,就是從個社會人變成了政府編,好處數不勝數。
凡事有利有弊。
好處確實有不少,但行事風格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為,比如幫人辦事各種吃拿卡要,七小果八大碗的肯定不寫,尤其是不能隨意傷人,更不要說是取人性命,這些都會有極其嚴重的後果。
人仙有彆,就像是人鬼殊途,原則意義來講互不相乾。
但滾滾紅塵,充滿了無數種可能。
高道可以借籙溝通天地引五行陰陽之威,頂香弟子可以與各路仙家共修福報,互為唇齒等,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常人所能比,要是拉出來一對一誰能整的過他們?
所以如果沒有絕對的束縛,人世間早就亂了套。
束縛是理,是規矩,是天道,是敬上下寰宇。
遇到哪個大聰明吹牛逼說自家老仙如何如何,收拾這個收拾那個的,這邊建議直接打。
“那可不一定,這玩蠱的沒你想的厲害,頂多是個邊角料,不禁揍。”被捆竅的劉芒泛隨意敷衍著。
老康不再多說,往後退了幾步。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劉和大狸仙都看這個裝逼蠱師不順眼。
“請仙又如何!”
裝逼蠱師冷笑不已。
在他看來萬變不離其宗,頂香弟子說白了跟乩童其實沒多少區彆,都是以外力助身,但依舊是肉胎凡體。
“不如何,收拾你綽綽有餘。”
劉芒泛率先發難!
他弓步衝刺,眨眼間就衝到裝逼蠱師麵前!
速度之快遠超常人,五指成爪直拍對方的天靈蓋。
要說狸仙這種仙家的脾氣非常古怪,亦正亦邪來形容最貼切,脾氣像蟒家仙,瑕疵必報像黃家仙,被它惦記上的人,絕對沒好果子吃。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還不快走!”
老康明白是在喊自己,他趁著空擋繞過兩人往一號車廂去。
與此同時,裝逼蠱師雙臂交叉擎住這一擊,兩個袖口竄出數條綠油油的竹葉青。
它們盤旋上劉芒泛的手腕張開毒牙,其毒牙泛著黑光,顯然不是普通的竹葉青,而是蠱蛇。
捆竅的大狸仙表麵雖狂,但不是無腦自負,早就對此類情況有提前預判。
勁風謔謔!
兩根四棱天蓬尺轟然相撞,將幾條蠱蛇攔腰砸爛!
“就這?”
劉芒泛的語氣充滿譏諷。
跟預料的差不多,眼前玩蠱的小癟犢子還沒練到家。
而裝逼蠱師明顯處於震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