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雷聲_民國詭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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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雷聲(1 / 2)

老話說,馬瘦毛長,英雄氣短。

古往今來有太多的壯誌豪情,卻因種種原因事與願違,甚至落得死於非命的下場。

易生算是英雄麼?

在趙三元看來他當之無愧,至少生前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對得起家國大義。

一片甲骨究竟有多值錢,趙三元叫不準。

可即使是分文不值,那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遺產,是後嗣子孫們必須要扞衛的無價財富。

在趕來的路上,已經從老康口中知曉了真正的前因後果,拋開那些恩恩怨怨不談,趙三元由衷敬佩易生,當真做到了富貴不淫、貧賤不移、威武不屈,腰杆子挺的夠直。

俗話說,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如易生這樣的人實在太少,倘若炎黃子孫都像他那般高尚,這片大地絕不似今天的滿目瘡痍,更多的是自己甘願當狗卻又要逼著其餘同胞一起當狗,而他享受著當狗上狗的病態優越感,從沒想過挺直脊梁做個人。

奈何,拋不開那些恩恩怨怨

還沒等凍斃於風雪,就被自己人從背後輪番捅刀,再沸騰的熱血灑在風雪中也遲早涼透,到死的那一刻,易生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敢相信死後所看到的一切。

是這個世道,是他的親朋,是他的摯友,是他的同胞,一步一步將他推進深淵無法自拔。

哪怕死後也被老猢猻鎮在河底不得超生,永遠是個悲哀的水鬼。

向來不信鬼神的有為青年,硬生生體會到做鬼的滋味。

喪心病狂之後,這些背後捅刀子的醃臢得到他們想要的了?

好像並沒有。

周士敬依然生活拮據,做著光耀門楣的春秋大夢。

嚴鬆依然留在家鄉,沒有再嘗試繼續苦讀趕考。

老猢猻隱居在南月村內,隻能接一些十裡八村的瑣碎小活。

恐怕販賣甲骨文的贓款都被縣官私吞到肚子裡,想想也是,動手的並非他們,何必跟一幫‘凶手’分贓?真要東窗事發,豈不是落了話柄?

好處分文沒撈到,最後還釀成了注定的大禍,應了那句天道好輪回。

出賣摯友的嚴鬆,死法與易生毫無區彆,落水後被怨氣滔天的易生占了軀殼,化為白煞展開複仇。

或許是出於一起乾了臟事的事實,周士敬選了嚴鬆作為新姑爺,畢竟嚴家還有些底子,而嚴鬆也沒法拒絕,否則給窮得叮當響的周士敬逼急了,有可能將一切都公之於眾,可即便如此,周士敬仍然逃不掉,外債越拉越多,因錢起了歹心,又因錢死於非命。

老猢猻、孟家父子、牛四、周士敬二閨女等等,這些自私自利的小人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他們千該死萬該死,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挽回。

沒有做錯任何事的易生死了,沒有做錯任何事的周招娣死了,還有南月村的村民和被引入煞局枉死的無辜人。

本應是一個有為青年守護國寶的大好事,卻因一個小小歹念吸引到了更多險惡用心,終至於此

趙三元感覺胸口憋悶難當,他沒料到這一切百轉千回,也再次切切實實感受到無法挽回的無力感,尤其是麵對真正的白煞時,根本提不起下死手的決心。

“我兄弟在哪。”

“呂小哥?他為了勸服我那個未過門的媳婦,幾乎力竭,我沒用多少力氣便將他放倒。”

“問你他在哪。”

白煞誇張的立起雙手在胸前,“莫急莫急,各位喝了我的喜酒,在大喜的日子忙前忙後,況且呂小哥的演講非常精彩,都快要溫暖我心了,我自不會痛下殺手。”

說罷他打了個響指,無數吊詭村民讓開一條縫隙,呂秀才就躺在河邊的碎石上,雙眼緊閉,但胸口起伏著還有呼吸。

趙三元和康木昂總算微微鬆了口氣。

可如此這般,就更下不了決心去乾掉白煞。

怎麼打?

心裡這關根本過不去。

人的心做不到非黑即白,對易生死後的一些所作所為的唾棄是真,對死前的敬佩與同情更是真。

優柔寡斷也好,婦人之仁也罷,總之兄弟倆遲遲沒有動手,而白煞就站在原地,笑意盎然的對視著。

“實話講,我以前不信鬼神,可現在又不得不信,畢竟我自己就是個鬼,話又說回來,各位跟我印象中的江湖高人形象有所不同,按理說要麼逃跑,要麼說幾句替天行道的漂亮話動手才對,哪有你們這樣跟手染鮮血的惡鬼乾瞪眼的?”

非是嘲諷,而是感慨。

除了老爺子莫聞山外,趙三元等人從渡河開始就一頭霧水,被耍得團團轉。

白煞又何嘗將一切儘在掌握?這些人幾乎每次選擇都出乎意料,說是跑江湖的先生,在白煞看來更像是浪跡天涯的俠客。

“嗯對,俠客,各位好似說書班曲中的俠肝義膽,路遇不平事,自有拔刀郎,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說書戲班裡的俠客,下場往往都很悲涼,這世道容不不得我的碧血丹心,當然也容不得各位的俠骨柔腸,好人呐往往死的快,各位說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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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說教,趙三元偶有體會,畢竟師父的慈愛從小伴隨到今天。

被鬼說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更無奈的是好像沒法反駁,因為事實就擺在這裡。

康木昂緩緩搖了搖頭。

“人無義則虛、人無情則空、人無禮則亂、人無誠則疑,枉為人矣,我們隻是堂堂正正做人,不想在未來的無數個夜晚,因為後悔曾經沒有踏出那一步、沒有揮出那一拳、沒有說出那句話而徹夜難眠。”

白煞讚許著鼓掌喝彩,“是啊,人這一生總是在追悔莫及的路上往複輪回著,曾經我被鎮壓在河底時有無數次在後悔著當初為何要一意孤行,守護?不值啊,這個國不配,這個國的人更不配,你說我要天價出了那些甲片,現在是不是富甲一方?我告知洋人在安陽下可能有著商周時期的遺址,是不是已經富可敵國?”

“”

“”

一方麵是出賣國寶換得家財萬貫,一方麵是守護國寶落得家破人亡。

站在道德製高點替他人選擇固然輕鬆簡單,上下嘴皮一碰說完就忘,但抉擇落到自己身上,兄弟倆依然做不出選擇,也許生前能一腔熱血到底,死後呢?看到了物是人非之後呢?

白煞見二人啞口無言,便隨意向上掐握掌心,那厚重烏雲再次翻滾,飛沙走石。

兄弟倆立刻嚴陣以待。

費了好大力氣破了紅煞都是無用功,不儘快破了白煞,此間大風水依舊由他掌控,而且白煞已經吸收了紅煞,實力不減反增。

在對手的領域中,能贏得了麼?

退一步講,能下得了決心動手麼?

“各位且寬心,我沒有殺了呂小哥,當然不會對你們下死手,經曆了幾天交往,彼此緣分已儘,我會將你們送出南月村,再不相見,各位若想動手反抗還需儘快才好。”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想從彼此身上獲得支持的決心。

奈何倆人都抱著同樣的想法,眼神飄忽不定。

“指他倆不爭氣的臭小子動手?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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