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板拍了拍手,霓虹燈閃爍的包廂裡,進來了一排各有特色的美女,手上還端著酒水果盤,個個都是大胸長腿,濃妝豔抹。
有的穿著製服,有的就直接穿了比基尼,還有幾個竟然什麼都沒穿,隻在敏感部門貼了一片還沒有巴掌大的亮閃閃貼片,就這麼大剌剌地站在我的麵前。
我正看得眼花繚亂的時候,突然發現裡麵有個穿水手服的女孩有點麵熟。
鄭老板的興致很高,抓起話筒高歌了一曲張雨生的《大海》,然後讓美女們去台上跳舞,接著一屁股坐在我身旁,興奮地抓住我的手說道“高老弟啊,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我鴻天傳媒以後有了你的加入,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說著他從桌子底下抽出一隻保險箱,當著我的麵打開,裡麵是滿滿當當一箱子的人民幣。
他抓起一摞錢,朝台上扔去,瞬間紅票子飛得滿台都是,原本還在扭動腰臀的美女們看到這到處散落的鈔票,立刻瘋了似的爭搶起來。
看到這個場景,鄭老板樂得合不攏嘴,說“高老弟,你看她們現在這個德行,像不像搶骨頭的狗?”
話音落下,這位半年前和我在醫院重逢的鴻天傳媒老總,已經一頭紮進兩個比基尼美女中間,左擁右抱。
“高老弟,儘管挑,看上哪個了,哪個今天就是屬於你的,你想乾嘛就乾嘛!”鄭老板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見我還是沒動,他努努嘴“怎麼,高老弟,不喜歡這種波濤洶湧的?沒關係,我這裡也有清純學生妹——”
“不用了不用了,這個就挺好。”我連忙擺手,然後隨手拉過那個穿著水手服的女孩,讓她坐在我大腿上,繼續跟鄭老板聊天。
鄭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高老弟,隻要你好好跟著我乾,這些錢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的眼睛落到保險箱裡整整齊齊碼著的紅色鈔票上,立即做出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然後嘴裡不住地奉承鄭老板,說鄭老板就是我的貴人,以後還得靠鄭老板多多栽培,帶著我一起發大財。
但我的內心卻在冷笑“錢?我要的可不是這幾十幾百萬的錢。”
鄭國濤,我要的是你的公司,你的產業,以及你在鬆江盤根錯節的關係網!
這一切都還要從半年前講起。
二零零九年的四月,已經是我和紅姐小虎來到鬆江的第三個年頭。
當初在嶽東賣報廢火車賺了一筆錢後,我們立刻離開了般陽。
我們沒有去齊州,給小虎學校的校長說的都是幌子,我們離開般陽後,出於小心,輾轉了幾個地方,最終來到了鬆江。
紅姐說小虎的身體才剛剛痊愈,需要好好靜養,於是選了醫療、教育資源都很強,也適宜生活的鬆江定居下來。
來到鬆江之後,望著高樓林立的城市和車水馬龍的街道,我的心中升起一股豪情,準備在這裡大展拳腳。但是紅姐卻不想再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她說“高誌明,錢隻要夠花就行,咱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不要再去碰以前那些事了,行不?”
可是我心裡覺得“好好過日子”不等於“過好日子”。“好好過日子”是紅姐的願望,“過好日子”則是我的野心。十年漂泊下來,我也終於想明白,一直做個小毛騙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的。
這幾年經曆的事情,難道還不明白嗎?就算我們騙再多的錢又能怎麼樣呢?有權有勢的人隻要抬一抬手指頭,我們馬上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且國內現在的經濟就像坐上了火箭,一竄飛上了天,各行各業都在高速發展,並且還在如火如荼地籌辦奧運會。而鬆江,又是國內經濟的核心,接軌國際的大都市,這可是天時地利的好時候。
於是,我答應紅姐“好好過日子”,留在了鬆江,但是心裡暗暗籌劃著自己的事情。
我們找了個房子住下來,然後把小虎送去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學校,又給紅姐盤了個美容院。一轉眼三年過去了,小虎因為成績很好,在學校裡連跳多級,後來憑著優異的成績考入了鬆江大學,現在是一名大四的學生,主修國際金融。
而我,則一邊幫著紅姐打理美容院的生意,一邊通過小虎的關係在鬆江大學旁聽。社會進步得太快了,想要在這種大都市裡麵大展拳腳,還是靠以前的那種小打小鬨以及那點小聰明是不行了,我也必須與時俱進,用知識武裝頭腦。
我每周看小虎發給我的公開課課程表,剛開始的時候我沒有什麼目的性,所以不管是什麼課,隻要我有空都去聽。
等聽了幾輪以後,我發現哲學課對我特彆有啟發,我當時聽的老師主要講馬哲,他說想要把理論用於實踐,最好再去聽聽心理學、社會學、人類學,還可以係統的了解一下中西方曆史。
這些理論聽上去好像很高深,但結合我之前搞詐騙編劇本的思路,竟然大部分都能聽懂,而且這些知識還給了我很大啟發。我開始琢磨著,我們要在以後的社會中生存,技術升級是必須的,而且需要不斷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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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眼看著快要大學畢業了,擺在他麵前的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路,是繼續留在本校讀研考博,這樣畢業之後無論是留校做老師還是進投行都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後的生活會過的挺好;第二條路,是去美利堅的加州大學深造,到時候學校會出具推薦信,也能幫他申請獎學金,去國外鍍一下金,不管是留國外還是回國,前途都不可限量。
看著小虎現在的樣子,我和紅姐唏噓不已,沒想到我們當年在重慶隨手撿的孩子,現在居然成長到我們望塵莫及的高度。
我的意見是不耽誤孩子的前途,要走要留是他的自由,讓他自己來決定,隻要是他的決定我都一定支持。紅姐背地裡抹了好幾次眼淚,一方麵心裡希望小虎留在身邊,舍不得他離開,另一方麵也希望有個更好的未來。
紅姐雖然心裡糾結,但是麵對小虎的時候還是笑嘻嘻地“小虎,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隻要記得有空給我們打電話就行!”
十七歲的小虎已經快一米八了,也不再像小時候一樣往紅姐懷裡撲,隻說“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