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以前乾過一些年的荷官,這點小手段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我心領神會,王啟明在幫徐巴出老千!
通過我對這幾局牌的觀察,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王啟明應該是在洗牌的時候,通過一定手法調整了牌序,讓每個人分到固定的牌,至於誰輸誰贏,都在他掌控之中。
但是連著這麼幾局都是徐巴贏,幾個年輕人輸急眼了,因此約定接下來不能由固定的人發牌,必須每個人自己去抓。
但是更改了發牌的規則後,徐巴依舊在贏。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徐巴已經學會了王啟明的手段,他在切牌的時候偷偷藏牌,這樣洗完的牌,想要的永遠在固定的位置,他不管怎麼抓都是好牌。
這個人確實聰明,王啟明隻是演示了幾次,他就學會並且可以操作了。
紅姐假意湊上前看幾個年輕人玩牌,然後伸出食指在小虎肩上輕輕點了三下示意。
這麼多年合作的默契,小虎一下就懂了。
他還在“丐幫”做小乞丐的時候,就練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偷技,現在想要偷偷拿幾張牌那是輕而易舉。
在這局第一次抓牌的時候,小虎不動聲色地多拿了三張,藏在袖子裡,然後又趁下次抓牌的時候悄悄把牌送回去,打亂了這組牌序。
這樣幾輪下來以後,徐巴想要的好牌,就順理成章的來到了小虎的手裡。
在小虎連贏了幾局後,徐巴終於坐不住了,他黑著臉把牌往牌桌上一摔,站起來指著小虎的鼻子就罵“操你媽的,出千是吧!”
“剛剛是大家改的規矩,自己抓牌,這麼多人都看著的,我怎麼出千?”小虎鎮定自若的說道。
以小虎的功力,他偷牌連我和紅姐都看不出來,更彆說這車上的其他人了,而且牌都在當局就放回去了,即使搜身也不會有什麼發現。
“我的牌明明……”徐巴話說到一半,突然察覺失言,急忙閉嘴。
“哦,我知道了。”一直趴在旁邊座椅上沒說話的徐繼銘突然冷笑一聲,直接站出來拆穿徐巴。
“你事先知道自己能抓到什麼牌,但是拿到手之後發現牌不對勁,是吧?”
徐巴的脖子上漲出青筋,對徐繼銘吼“徐繼銘你他媽的胡說什麼?你今天就是要跟我作對是吧!”
徐繼銘絲毫不退讓,眼裡閃過冷光“我看出千的不是小虎,是你吧?”
眼看氣氛開始緊張,二人又要動手,王啟明平地一聲驚雷“誰他媽的再在我車上鬨事,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王啟明臉色陰沉,粗短的胳膊瞬間漲大了一圈,藏在衣袖下的紋身一下跟活了一般。
徐巴和徐繼銘對視一眼,各自坐回座位,打牌的和圍觀的人也都散了。
大巴車還在慢悠悠地晃著,我拿起看了一半的《三命通會》,繼續翻了起來。
《三命通會》是明代進士萬民英所著的命理學書籍,命理學這種東西對於搞詐騙的人而言還是挺有用的。
我剛翻了兩頁,突然察覺到一道視線,抬頭望去,是徐繼銘。
“有興趣?”我晃了晃手裡的書。
徐繼銘搖搖頭,但還是坐到了我旁邊的位置上,說“我看你一路上都在看書,這書有這麼好看嗎?”
我笑笑,把書遞給他“好不好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繼銘接過去,隨便翻了兩頁,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我要是能讀進去書,就不會高中就輟學了。”
我說“書這種東西,不管什麼時候看都不算晚,而且,多看書雖然說不上來一定有什麼好處,但是肯定沒有壞處。”
“行,那我也看看。”徐繼銘道了聲謝,拿著書坐回原位,翻開書看了起來。
不遠處的徐巴冷冷看了一眼徐繼銘,從鼻子裡哼出一句“裝模作樣”。
大巴車整整開了兩天一夜後,終於到了滇城。
現在還沒有到旅遊旺季,預定的酒店裡沒有多少客人,幾乎全都是我們的人。
王啟明帶著我們去酒店一樓的餐廳吃了頓自助餐,又囑咐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和注意事項,說早上七點半在酒店門口集合,然後就讓我們自由活動了。
我和紅姐、小虎回到石溪村以後,村裡人一直傳閒話說紅姐是我相好的,小虎是她二婚帶來的孩子。
我們也沒解釋,順勢就住在一個房間,方便行事。小虎和幾個年輕人住在隔壁的房間。
我和紅姐剛洗漱完不久,小虎就敲門進來了“師父。”
“他們剛剛吆喝著要出去擼串,我沒去。”小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滿臉疲憊“坐車好累啊。”
“旅遊就是這樣的。”紅姐說,“所以大家都說,如果想要看出一個人的本性,那就帶他去旅遊。我看那個叫徐巴的小夥子還挺不錯的,不僅眼快手快,腦子也很聰明,這次要不是遇上小虎,那幫小兔崽子怕是要輸得褲子都不剩。”
“他的確很聰明。”我又問“那個徐繼銘住在哪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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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的最裡邊。”小虎說,“我故意把他和徐巴安排得一南一北,生怕他倆見到,一句話不對付又動起手來。”
“他倆之前有什麼矛盾?”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