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拍了拍年輕的伯瓦爾的肩膀“我們走。詳細的事回頭再說。既然獲加閣下能如約將獸人拖那麼久,那麼他的後手必然也是有的。”
“後手!?”伯瓦爾的好奇心快爆了。
“先走!”洛薩說一不二。
獅鷲軍團和伯瓦爾的300人騎兵隊,趕在獸人大軍衝下山之前穿過了山下一片樹林,順著來時搭好的浮橋和木橋,渡過一條水位相當低的河。
感受著春天濕潤的空氣,看了看低下的水位,洛薩若有所思。
獸人,來了。
當洛薩和獅鷲軍團最後一名戰士走過浮橋、踏上對麵河灘的一瞬間,本已震耳欲聾的獸人咆哮聲浪霍然又提高了一個檔次,獸人們刺耳的怪叫聲狠狠地紮痛了洛薩、伯瓦爾等人的耳膜。
比在赤脊山更恐怖的綠色浪潮從那片剛走過的小樹林裡擠出來。每一個樹木的間隙,都有提著武器的咆哮獸人殺出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洛薩不得不扭頭才能將獸人那條不斷高速拓寬的戰線收入眼底。
依然是那個氣吞山河的氣勢。
年輕的伯瓦爾沒太大感覺,但洛薩和西莫斯眯起眼睛、認真地看著那些鬼畫符似的雜亂旗號,隨即再次變了臉色。
“見鬼,這些綠皮增兵了。”
洛薩儘管不是太分得清,他依然本能地感覺,起碼多了三成他沒見過的旗子。跟西莫斯對視一眼,他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不管是按照約定,還是軍事常識驅使,他們都不能再撤了。
獅鷲軍團再一次執行斷後任務。
一千五百名士兵在剛離開河灘的地方,沿著河岸組成五百人一列的三橫列。
受傷不算太重的戰士掙紮著從車子上爬下來,幾乎是用撐的,愣是站到了自己的袍澤後麵,組成孱弱的第四橫列。
就在這時候,洛薩驀然發現,杜克已經飄過整個樹林,輕輕地飄到他的麵前。
洛薩知道這是法師的【緩落術】,但用緩落術用得如此精準,眼前這位神秘的法師閣下,實力深不可測啊!
“你好,獲加閣下。”洛薩主動打招呼。
“你好,洛薩爵士,看來我們似乎建立起初步的互信了。”在杜克說好的後手當中,也是讓洛薩在稍微遠離河灘的河岸上整軍列陣的,杜克用蒼老的聲音轉口問道“你似乎不擔心我現在才害你一把?”
“沒什麼,大不了將剛撿回來的性命以同樣的理由再丟一次罷了。”洛薩露出一個豪邁爽朗的笑容“而且,我不信你會害我,因為我們都是人類。”
“對,因為我們都是人類。”
很奇異地,這兩個年齡上相差了至少二十歲的人輕易找到了共同點。
“剛才跟那個施法者的戰鬥如何?”看到杜克出現,洛薩滿麵笑吟吟的。結果是肯定的,問題是贏多少而已。
杜克也沒說話,將獸人術士那把散發著邪氣的骷髏頭法杖一手丟出來,法杖上的冤魂似乎吸收到凶獸的血液,變得沒那麼凶暴,但依然是凶氣逼人。
“拿回去給暴風城的高階牧師處理下。我想你們那邊會有人感興趣的。”
“嘶。”洛薩、西莫斯、弗塔根三個同時偷偷倒抽一口涼氣。
法師的戰爭的確無比神秘。
但誰都知道,能打敗對方是一回事。
乾掉對方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