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能清晰感到,自己手中寶劍因為他滿腔的憤懣而顫動著,那沾滿血汙甚至還沒來得及拭擦的劍刃上,流熒著他的意誌。
是對捍衛人類世界的決心?
是對來自貴族束縛的不甘?
是對即將到來命運的抗爭?
洛薩自己都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身軀內燃燒的不屈之魂正在告訴他,他和他手下的劍需要暢飲獸人的鮮血。
看著洛薩帶領獅鷲軍團的戰士呐喊著衝向那些慌忙爬上河岸的獸人幸存者,杜克笑了。
沒有誰能帶著幾十斤重的大錘和戰斧遊泳。
獸人雖強,但遭到連環計然後又失去了兵刃的獸人,對著全副武裝的獅鷲軍團,能占便宜?
他們依然咆哮著,哪怕赤手空拳都朝著人類戰士發動猛攻。可惜,缺少了足以輕易砸碎盾牌的重錘和巨斧,他們的攻擊不會比樹林裡的野獸強悍上多少。
盾擊!集體或劍或槍的突刺!
每五、六個戰士戰士組成的小戰鬥群,極為高效地收割著獸人戰士的生命。
而剛剛加入戰場的伯瓦爾的騎兵隊,則是發揮了最大的殺傷,他們高速衝到下遊,在河灘上肆意地砍殺著獸人。
在獸人渡河處的上遊一點的地方,濕漉漉的樹林裡,火勢幾乎無法蔓延。突然,一陣震撼的搖晃,好多一人合抱的大樹被輕易放倒。
在一群極為雄壯的獸人簇擁下,部落大酋長黑手毀滅者來到河邊,當最後一棵遮擋視線的大樹被親衛放倒後,眼前部落的慘況映入這位大酋長的眼底。
慘!
太慘了!
數千部落勇士永遠地倒在了這條不知名的大河邊。他們當中很多是被上流衝下來的大量尖銳木樁紮死,少數是淹死,更多的是被標槍射死以及被河對麵的人類士兵圍剿死。
河對岸,幾乎是單方麵的殺戮還在繼續著。
數十米寬的滾滾洪濤隔絕了黑手派兵前去救援的可能。
“吼——”黑手在對岸發出了一聲憤怒至極的咆哮,除此之外,他完全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岸的獸人依舊狂熱,依舊奮力,但依然無奈地被屠戮。
曆史有著驚人的相似。
宿命中注定了會成為死敵的兩人——日後的艾澤拉斯雄獅安度因洛薩和如今的大酋長副手奧格瑞姆毀滅之錘,他們兩人的目光隔著整條河岸在虛空中對上了。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那種注定你我之間隻能活一個的預感,難以言喻。
當然,對於正站在奧格瑞姆身邊的大酋長黑手來說,感覺上,安度因此刻看的就是他。
看到安度因手裡腳底下踩著一個不斷掙紮的獸人的背脊,黑手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渺小的人類!如果你還敢殺戮獸人的勇士,我將來會把你的頭顱割下來當尿壺!!”
黑手喊得當然是獸人語。
這無礙於隔岸相對的洛薩和獅鷲軍團戰士們意會到類似的意思。一時間,數百人把目光投到了洛薩身上。
洛薩用左手擦了擦他滿是血汙的臉,對黑手咧嘴一笑,任誰都能看出,那是一個嘲諷的笑容。
下一秒,他一手抓住那個掙紮獸人的腦袋,鋒利的寶劍先是一劍斷喉,爾後用力地來回幾劍就把那個獸人的腦袋割了下來。
左手高高將那顆依然淌著鮮血,麵目猙獰的獸人首級高高舉起,洛薩同樣回以中氣十足的咆哮。
“去你的獸人!烏瑞恩國王萬歲!暴風王國萬歲!人類萬歲——”
幾乎所有人類士兵都在模仿著洛薩,要麼高舉手中的首級,要麼高舉起染滿鮮血的長劍,一時間,河岸這邊完全成為了獸人的地獄,人類戰士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