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鷹巢山的國賓館裡,就在杜克的床前,奧蕾莉亞用近乎哭出來的聲音訴說著在銀月城的遭遇。
“沒有人願意相信我。他們盲目堅信著永歌森林的防禦,認定獸人寧可先去打斯坦索姆跟人類死磕,都不相信奧格瑞姆會率軍直取銀月城。他們甚至覺得我被人類收買了,是在故意散布恐慌,以迫使奎爾薩拉斯加入聯盟。銀月議會禁製一切疏散行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我的遊俠隊加緊了邊境地區的巡邏……”
曾幾何時,奧蕾莉亞的身上縈繞著一份獨特的光彩,那是恍若期待上戰場躍躍欲試的戰馬的昂揚。現在的奧蕾莉亞卻像一隻敗陣的公雞,不光掉乾淨了漂亮的羽毛,還心靈受到了重擊。
這也是,最可悲的不是因為未知而滅亡,而是明知道悲劇必定會發生,自己卻無力阻止這一切。
對於杜克的推算,彆說奧蕾莉亞,連西莫斯和溫德索爾都深信不疑。
相信是一回事,同意作出行動是另外一回事。
西莫斯將軍琢磨了很久,才開口“奧蕾莉亞女士,我建議你還是彆讓馬庫斯大人為難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希爾瓦娜斯幾乎想對西莫斯報以怒拳。
西莫斯舉起雙手“我無意坐視一場悲劇的發生。首先我們要確定一件事,倘若這場悲劇終將發生,所有的責任不是在馬庫斯大人或者聯盟的身上。你們懂嗎?”
風行者姐妹臉部肌肉輕輕抽搐著,嘴巴蠕蠕了好久,最終兩姐妹還是無力地點點頭。
“其次,我作為一個聯盟的將軍,作為一個暴風王國的將軍,我都反對在奎爾薩拉斯向聯盟求援之前,杜克馬庫斯大人以任何形式率軍進入奎爾薩拉斯。這是一個原則的問題。今天我們可以用獸人為借口直接派兵進入高等精靈王國裡,明天另一個國家就能以清剿山賊為名進入第三個國家的國境。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先例。”
風行者姐妹的臉霎時間一片蒼白。
這時候,西莫斯將軍補充道“當然,最終決定權在馬庫斯大人手裡。不過在他做出最終決定前,我會再次提醒他,權力和責任是對等的。”
說罷,西莫斯行了一個軍禮,退出了杜克的房間。
不光是他,所有男性都退了出去。
現場隻剩下醉酒的杜克,凡妮莎、伊露希亞和風行者姐妹。
“好吧,現在必須先弄醒杜克……”本來想說‘小子’,希爾瓦娜斯還是把後半句吞下去了,隻不過她的行動,依然一點都不尊敬,因為希女王居然拿起了一桶冰鎮美酒用的冰水……
她意想不到的是,凡妮莎拉起了裙擺,露出了飛刀。而伊露希亞則魔法回路急轉,凝出了一把懸浮在半空的冰錐。
“作為主人的侍女,雖然我也不爽他,但我可不能讓你們對主人亂來。”
“作為馬庫斯大人的半個弟子,我同樣無法容許你對大人不敬。”
換做平時,希女王說不定就把她們給收拾了。
現在是敏感時期啊!
一群全副武裝的騎士就在薄薄的門外麵豎起耳朵,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殺進來,二話不說就會把她們姐妹轟出去。
最糟糕的還是奎爾薩拉斯與聯盟的關係,因為拒絕加入聯盟,精靈和人類的同盟關係早已倒退得幾乎名存實亡。彆看這些驕兵悍將之前對風行者姐妹還算尊敬,杜克有個三長兩短,第一個不乾的就是他們這批人。
奧蕾莉亞拉住了自己的妹妹,她優雅地一個欠身“抱歉了,我們無意傷害杜克。隻是情況緊急,我想問……你們允許我們用什麼手段叫醒他呢?”
“不能傷害他。”凡妮莎立馬回答。
“不準施以痛楚。”伊露希亞打心底更為照顧杜克。
風行者姐妹傻眼了。
“我先來!”希爾瓦娜斯信心滿滿地走過去,一把捏住杜克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