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晚秋說完,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僅僅用了短短兩秒鐘的時間便將視線轉移到了蔣俊峰身上。儘管她看向蔣俊峰的眼神與看待其他任何人時並沒有不同,但口中說出的話語卻透露出一種隻有曾經深愛過的兩個人之間才能擁有的默契之感。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對吧?”然而這句話聽起來雖是疑問句,但其語氣卻是那樣的篤定無疑,似乎早已知道對方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蔣俊峰嚴肅地點點頭,目光銳利看向教室裡。
警車閃著紅藍相間的燈光開進學校的時候,許佳美和駱玲正站在教室那層的走廊角落看著操場。她們倆沒有跟平時一樣,和大家一起討論著學校裡的八卦,而是忐忑不安的抓著對方的手,遠遠地看著那幾輛車,一輛一輛的停到辦公大樓麵前。
“怎麼辦?他們真的報警了。”許佳美臉色發白,身上也冒出一層細汗;她兩手緊緊攥在一起,手心冰涼,涼意迅速蔓延到全身。
駱玲看她一眼,抓住許佳美的手用力捏了捏。其實她的心跳也在加速,她同樣也是非常緊張的。
“沒事的,不要怕,警察應該查不到。”駱玲小聲安慰著許佳美,但微顫的聲音卻沒法控製。但她努力保持著表麵上的鎮靜,儘量不讓許佳美察覺她的不安。
薄霧在散開,太陽也漸漸露了頭,陽光灑下來,柔和而溫暖。溫度慢慢升高,她倆卻不約而同的,莫名的感覺到寒冷,甚至冷得身體都不聽話的開始顫抖。
看著車裡下來的人一個個都進了校長辦公室,她倆的心情卻一寸一寸掉到地上。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學生們也停下嘴裡的八卦回了教室。
這一節課被臨時換成了化學,因為原本應該來上課的老張也去了校長辦公室。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一節課的分心不過是為了八卦。
而對於許佳美和駱玲來說,這一節課無疑是一場漫長而痛苦的煎熬。她倆心神不寧,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老師講的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隻一心想著趕緊下課。
好不容易盼著下課,兩個人像被釋放的囚犯一樣衝出教室,跑到了操場最邊上,平時最少有人會去的位置。她們現在需要這樣一個可以安靜講話的地方。
“駱玲,怎麼辦呀?警察還沒走。”許佳美緊張的盯著校長室緊閉的門,語氣焦急,“你說,如果被查出來,學校會怎麼處理?”
“應該沒事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查到我們,道個歉就行了。”駱玲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的緊張,安慰著許佳美。其實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真的會沒事嗎?”許佳美現在緊張得要死。平時家裡雖然寵她,但如果她真的犯了什麼大錯,家裡也肯定不會饒了她。
“我們又沒有傷害到他們,大不小就是在學校公開道歉,不會有什麼事的。”駱玲也緊張,但她似乎還真的不是特彆害怕。
她覺得隻是貼了張照片在學校而已,又沒有打人,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能怎麼處理嘛?最多記個過?下學期好好表現,找人演出戲,送個錦旗,說自己做了好事,就可以取消掉。再說就算打人了,她們也沒有到十八歲,同樣不會有事。
“我們會被記過吧?”許佳美看著校長室遲遲沒有人出來,心裡愈發緊張。她其實從小除了驕橫一點,說話不饒人一點,並沒有做過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壞事。
而這次,當駱玲第一次給她說可以用這個辦法整蘇靜的時候,她拒絕了的。她又興奮又害怕,最後還是沒敢答應。她知道這種事就是壞事,不是她應該去做,或者可以去做的。可是,想要整整蘇靜的話也是自己說出去的。人家都幫自己想到了辦法,自己哪裡又能告訴駱玲說,自己隻是說說過過嘴癮,其實自己是害怕的,不敢去做這樣的事。
那麼,自己哪裡還有臉麵,以後在駱玲麵前哪裡還好意思說什麼。所以,當駱玲第三次給她講這個計劃的時候,她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但答應之後,許佳美又重新興奮起來。因為可以讓自己的所謂“情敵”得到教訓,在全校男生麵前出醜,還有可能讓她直接被學校開除,再也不會對自己造成阻礙。這樣的事,想想都讓人開心。
其實,很多人,包括成年人,都同樣認為在背後說點彆人的壞話,哪怕那些話都是自己編的,對方哪怕知道了,隻要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對方也拿自己沒什麼辦法。最多不過罵幾句,反正動手就是他們犯法。
可他們都忽略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這樣的力量,正所謂“舌上有龍泉,”很多時候那條多事的舌頭會殺人於無形。不知道多少人是因為被人指指點點而精神崩潰,甚至結束一生,毀了整個家庭。
“記過有什麼了不起的嘛,”駱玲心裡發虛,臉上卻無所謂地安慰許佳美,“到時候買個錦旗,找個人送到學校,說我們兩個做了好事,馬上就可以消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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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許佳美一聽,馬上就高興起來。
“當然是真的,我初中同學就這麼乾過,我知道。”駱玲有些得意,“而且,再不行還有你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