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那一眼隻在那搖晃的地方停留了一秒,但這一眼已經讓喻銘清楚的捕捉到,她的一邊嘴角勾起一點弧度。
車子繼續開,兩人也不停的在聊著。時至深夜,街上已經沒幾個人了,但車速卻沒有因為街道的暢通而加快,反而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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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妹妹,我看你家離剛才上車的地方挺遠啊,你跑這邊來乾什麼呀?還受了傷搞得這麼狼狽。”
出租車司機整天一個人麵對著單調而重複的城市街道,時常都會感到寂寞和無聊。所以大多數司機的話都會比較多,尤其是夜班司機。晚上路上車少人也少,放空的時間多一些,注意力就容易放鬆下來,更容易犯困,遇到有乘客的時候他們都會閒聊打發時間。
“唉,今天倒黴死了,男朋友劈腿,吵完架出來,還遇到搶劫的。讓那家夥打了,包也讓他搶了,我逃跑的時候還崴了腳。”喻銘當然不可能照實說自己挨打的原因,她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一手撐著頭靠在車窗上,看著司機無辜的苦笑。
喻銘一眼看上去,並不算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她的樣子看著十分單純乖巧,尤其笑起來時嘴角上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更讓她看著像隔壁家那個可愛的小妹妹。任誰第一眼看到她時,都會很自然的把她定義成一個溫順聽話,毫無心機的乖乖女,甚至可能會覺得她這樣的女生很好騙,容易生出些保護欲。
蘇靜前世也是讓她這副單純的樣子給迷惑,真心把她當成好朋友來對待,最後卻讓她出賣好幾回,還差點幫她數錢。
“哦…你男朋友找了其他女生啊?”司機頗有深意地拉了個長音,眼露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像你這麼單純的姑娘確實容易被人騙,這麼單純可愛他也要劈腿,他一定是眼瞎了。”
“唉,大概就是覺得我傻,或者不夠漂亮,沒意思吧。”喻銘一臉哀怨,垂下目光。
“我的天,你都不漂亮,那他真的是眼瞎了。”司機語氣誇張,眼睛睜大“如果我要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我一定拿來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
“師傅,你說笑吧,剛才我那朋友就比我漂亮呀。而且,我現在一臉傷,你還說我漂亮,這話讓人怎麼信呀?”喻銘說。她知道自己不算很漂亮,可是,誰又不希望從彆人的嘴裡聽到對自己的肯定呢?
“唉呀,就是臉上有點淤血而已,樣子又沒變,哪裡看不出來了?”司機似乎很懂女生的心理,他馬上說“她那樣子長得很妖豔,看著就不好掌握。你這樣的,溫柔乖巧,一看就是當老婆的。”
喻銘讓他說得心情很好,笑得更甜了。
說著,已經到了喻銘家門口,本來半小時能到的路,司機愣是走了快一個小時。
司機停了車,轉頭笑著問喻銘“妹妹,你家在幾樓呀?我幫你上去叫你爸爸下來接你?”
喻銘露為難的神色“我沒有爸爸,她們在我三歲就離婚了。”
“哦哦,那你媽能扶你上去嗎?我去叫她。”司機說。
“我媽…”喻銘低垂著頭,“她今天應該上夜班吧。”
“你家裡就沒彆人了?”司機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是啊,”喻銘狀似很難為情的開口“那師傅,能不能請你扶我上去一下?”她看著司機,眼睛裡似乎泛著淚花。
“我家三樓,不高的。”好像擔心司機不願意,喻銘立刻又補充一句。
嗬嗬,這剛覺得想打瞌睡,就有人遞過來枕頭。
司機原本還帶著躊躇的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而且他隻字沒提什麼車費的事,咧著嘴露出被煙熏黃的牙,樂嗬嗬地說“當然可以,助人為樂嘛,況且還是這麼乖巧可愛,讓人心疼的小妹妹呢。”隻是,司機的語氣裡已經隱約夾雜著彆的意味。
司機緊接著就動作利落的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小心地扶著喻銘,讓她一隻腳跳著,慢慢往樓道裡走。
喻銘每跳一步,胸前那啥就跟著晃兩下,司機根本沒心思看路,目不轉睛一直盯著那個位置。他突然覺得喉嚨很乾。
單腳跳著上樓確實很費勁,兩個人走一層,就要停下休息一會兒。花了很長時間,總算到三樓喻銘家門口,司機累得一身大汗,胸口不停起伏,呼呲呼呲喘著氣。喻銘眼帶春色地請他進屋喝水喘口氣再走,司機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秒,就欣然同意。
不過,沒人會想到,這一進去,便是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早五點多,司機才一臉滿足地拖著疲憊的腳步,慢悠悠從喻銘家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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