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吳晚秋被警察扶到沙發上以後,突然暴發一般,聲嘶力竭地吼出來“我兒子不可能跟那些人有關係,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蘇靜讓吳晚秋的聲音吼得如夢初醒,這一刻才覺得自己的魂回到身體裡,身體才恢複行動能力。她趕緊兩三步跑到吳晚秋身邊扶住她,目光堅定地和她站在一起。
“警察同誌,我兒子不可能吸毒的。”吳晚秋聲音帶著哭腔,眼神卻是難得的堅定。
警察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們兩個說“他有沒有吸毒或者跟著販毒,我們會仔細調查,現在請你們先冷靜,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我兒子是個好學生,你們可以去學校調查呀!他天天都在家埋頭複習,根本就沒有出門,他才考上了北京的學校,哪裡有時間去搞那些東西呀?”吳晚秋情緒異常激動,哭得一臉是淚,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很多,尖銳又刺耳,帶著不信與憤怒。
“我們是有了證據才上你家門的,你以為警察沒事會隨便找一家就去敲門嗎?”
蘇靜拉拉吳晚秋的衣服,小聲說“先讓他們搜吧,我們都沒出過門,小屹不會有事的。”
“真,真,真的嗎?”吳晚秋一臉淚水,眼神無措,轉頭求救一般看著蘇靜。
“真的,這三年他都跟我在一起,我清楚他什麼也沒乾,說不定是以前的朋友出了問題,警察隻是按照程序擴大調查範圍而已。”蘇靜也猜不到什麼情況,隻能先穩住吳晚秋。
吳晚秋抓住蘇靜的手一片冰涼,不停的顫抖。
見吳晚秋逐漸安靜下來,最先進來的警察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吧。”
蘇靜和吳晚秋跟著他的聲音往門外看去,首先進來的,居然是一個黑乎乎的狗頭!
不會吧!蘇靜頭皮都麻了,這警犬都來了,大概不會是空穴來風。
蘇靜隻覺得吳晚秋整個人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抽走了全身的骨頭似的,軟綿綿地向下墜落。與此同時,她自己的雙腿竟也突然變得麻木,毫無知言,一種強烈的無力感瞬間湧上心頭,使得她甚至感覺自己也要跟著一起癱倒在地。
蘇靜猛地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用力將吳晚秋重新扶起,並小心翼翼地讓她坐在了沙發上。蘇靜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恐慌和不安。
稍微緩過氣來之後,蘇靜顫抖著抬起頭,強裝鎮定地望向那位警察,用略帶發顫卻又極力克製住的聲音說“警察叔叔,請問怎麼稱呼?”
“我姓陳。”
“陳警官,”蘇靜的聲音遲疑,帶著顫聲,“能不能麻煩您給我們透露一點點具體的情況呢?”
說話間,警察原本一直緊盯著警犬的目光,緩緩地轉移到了她的臉上。目光冷峻,麵無表情地上下打量了蘇靜好一會兒,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他最近跟一個外號叫鴨子的人見過麵,那人我們已經抓了。所以,凡是最近跟這個人有過往來接觸的人員,我們都必須逐一進行排查核實。”
聽到這裡,蘇靜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難道時間線上那些重大事件真的不能改變嗎?可是這三年,他幾乎沒有出去跟那幫子人來往過,怎麼會突然又讓他們給牽連上呢?應該不至於會出事的吧……對,肯定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牽著警犬的警察對最先亮證件的警察點頭,示意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陳警官對著吳晚秋說“我們要開始搜查了,請配合。”
蘇靜看了一眼已經幾乎傻了的吳晚秋,無奈的替她對警察說“家裡門都開著的。”
陳警官對牽著警犬的那位警察點頭,他便牽著警犬開始在房間裡行動起來。
蘇靜的目光也跟著那隻威風的黑黃色德國牧羊犬在屋裡走來走去。
警犬在房間裡嗅來嗅去,它的鼻子不停地抽動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線索。它從客廳開始,沿著牆角、沙發、桌子等地方仔細搜索著。
一樓走完一圈後,牽著警犬的警察走到陳警官麵前立正敬禮,那隻黑背也立刻在他身邊立正站好。
“沒有發現。”
陳警官看看二樓,那位警察便立刻又牽著黑背往二樓走。
第一間是吳晚秋的房間,蘇靜看著一人一狗進去,幾分鐘以後,一人一狗又出來。沒有反饋,就是沒有發現。
接著,一人一狗又進了書房,一會兒再次出來,看得出還是沒有發現。
還剩下儲物間,和蔣屹的房間,蘇靜想,如果還是沒有,就應該可以沒事了吧?
佛主保佑,觀音菩薩保佑,上帝保佑……
她還在心裡猜著,滿天神佛的求著,黑背已經走到了蔣屹的房間門口,突然看到那隻黑背的尾巴搖著快了起來。
警犬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它的尾巴不停地搖晃著,嘴裡還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扯著牽它的警察往蔣屹的房間裡衝。
蘇靜的心涼了,怎麼會?警犬不會騙人,它這樣的反應一定是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