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援朝隻覺著肚子一陣抽抽的疼,腦袋也疼,意識慢慢模糊,直到眼前一片漆黑。
沈盛夏一個用力過猛,撞到了郵政局的內牆上。
疼的她都掉眼淚了,正當她睜開眼睛要嫌棄景援朝不接住她時。
沈盛夏嚇了一大跳。
好多的血,好白的臉。
這是她男人……
“啊啊啊,救人!”
“這得快送醫院去吧?”
“醫院送醫院,幫忙啊!”
沈盛夏被拉住了“你不能走,你得交電話費。”
“我男人暈倒了。”
“看到了,你撞的,但這不是你欠國家電話費的理由。”
“……”
電話費是正好打了針拿了藥趕回來的景淮付的。
錢是他借了顧衛東的。
大哥不在跟前,他身上還藏著兩塊錢,但也不夠他們買車票回家的。
顧衛東身上也沒錢,但他媳婦有。
在分開的時候,景淮手裡多了二十塊錢。
有好心人幫著一塊把景援朝送去了醫院。
包紮,兩個人搶救。
是的,兩個人。
沈盛夏連嚇帶餓帶上火的,也暈過去了。
倆人一醒過來,景淮也知道他們四個人身上的總數額了。
那夫妻倆人看傷治肚子一共花了六塊七,再加上電話費的四塊三,餘下的十一塊錢根本就不夠他們四個人打車票的。
不對,連一個人的也不夠。
“媽,不是說把沈鳳柔撈出來後還有一百多塊的嗎?”
“鳳柔不是要去買糧食給你們吃嗎?”
“哪呢?”
“……反正錢沒了,你們自己想辦法,真煩人,我以前可從來沒為錢煩惱過,都是你們這病那症的都花沒了。”
才剛從醫院離開又好不容易冒著雪天滑路挪回來推門而入的景麗麗……
景援朝的肚子不疼了,但腦袋疼。
他忍著疼吼道“沈盛夏!錢都讓你給沈鳳柔了,彆亂說話。”
“難道不是嗎?要不是你把錢花給這個賠錢貨,至少還能給我一千塊吧,我能過上這沒錢的日子?”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又沒說錯。”
景麗麗的唇抿了抿,然後笑了笑,笑容逐漸加大,笑聲越來越大。
“哈哈哈,好好笑的笑話,我這個賠錢貨為什麼要花錢看病?”
“用我的錢你笑什麼?”沈盛夏不喜歡景麗麗,就和不喜歡沈晴雪一樣。
同樣的,景麗麗也不喜歡她。
就從過年那天罵過一通之後,這對名義上的景家母女已經好幾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這終於說上了,卻是帶著彆樣的調調。
景麗麗撿起地上的凳子就往沈盛夏躺著的病床上砸去“我變成這樣,是因為你認的好女兒沈鳳柔啊,她不但賣了我還賣你男人,你高興吧?”
“肯定是高興,景援朝死了,你就可以找傅豐收了。”
“你是知道他回京都了對吧?
你說你年輕的時候,人家寧願要一個資本家的女兒都不要扒光送上門的你,你現在又老又醜還壞,人家能要你嗎?”
“我想人家可能會以為自己要條狗也比要你強!”
“……”
砸沈盛夏的凳子偏了,沒砸中。
但景麗麗的話卻是讓沈盛夏全身發抖“景援朝,你不管管你這個女兒,我要跟你離婚,離婚!”
“傅豐收回來了?”景援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