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夕陽下,梁方平滿臉驚恐,瘋狂揮動手中的馬鞭,抽在身下戰馬上。
後方,韓楨率領一千騎兵追趕。
三石硬弓被他拉成了滿月,一箭接著一箭。
隻是他的箭術實在有些離譜,一連五箭射空,氣的韓楨扔掉大弓,反手抽出一根破甲劍。
嗖!
破甲劍蕩起一陣勁風,飛射而至。
將梁方平的一名親衛,連人帶馬釘死在地上。
“快快快,快跑!”
這駭人的一幕,嚇得梁方平差點尿了褲子,尖著嗓子大喊。
下午時分,韓楨成功追上了梁方平。
趁著對方趕路,軍陣鬆散之時,直接發動突襲。
西軍步卒一萬七千餘人,外加三千輕騎,以及一眾民夫戰俘。
而韓楨雖率領四千餘騎兵,但為了趕路,乃是輕裝上陣,本打算用風箏戰術,一點點消磨對方的實力和士氣。
結果,誰曾想這些西軍包括梁方平,早已被嚇破了膽。
一個個草木皆兵,杯弓蛇影。
見到數千騎兵遠遠衝來,根本沒來得及細看騎兵的軍械,便一哄而散。
整個西軍,唯一還鎮定的人,便是張俊。
可等他看清追來的騎兵,隻是輕騎時,士兵們早已跑光了。
韓楨沒有理會那些四散奔逃的西軍,率領騎兵直奔梁方平而去。
一路追殺了一個多時辰,西軍那三千騎兵死的死,逃的逃,如今隻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
忽地,前方官道儘頭,出現一座城池。
梁方平頓時大喜過望,尖聲道“快,再快點,進了聊城就安全了!”
可是他根本不想一想,後方騎兵追的那麼緊,相距不過才百步,聊城的守備如何敢給他開門?
這若是讓反賊趁勢衝進城,後果不堪設想。
果不其然,隨著逐漸接近聊城,城樓之上的差役麵色大駭,高喊道“敵襲敵襲,快關城門!”
在梁方平絕望的目光中,兩扇城門緩緩關上。
“聊城知縣是誰?咱家要殺了他!”
梁方平厲聲大吼一聲,尖銳的嗓音,讓辛興宗等人耳膜一陣刺痛。
時間漸漸過去,夜幕籠罩天際。
不知不覺間,身後戰馬奔馳的聲音越來越遠。
梁方平回頭瞥了眼一眼,隻見追趕的反賊放緩速度,直指停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梁方平心頭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狂喜,大笑道“哈哈,反賊沒追了!”
隨後,他竟也漸漸放緩馬速。
蠢貨!
辛興宗心中大罵一句,口中卻提醒道“梁總管快跑,反賊這是在換馬!”
換馬?
梁方平悚然一驚。
下一刻,就聽身後再度傳來馬蹄奔騰之聲。
漸漸地,身下戰馬開始力竭,放緩速度。
西軍的騎兵,乃是一人三騎。
一匹戰馬,一匹馱馬,外加一匹走馬。
剩餘兩匹馬,早在下午時就四散而逃,一匹馬如何能跑過兩匹戰馬的輪流換乘。
唰!
一陣密集的箭雨襲來。
梁方平隻覺後背像是挨了一拳,好在穿了鐵甲,箭矢沒有射穿。
可即便如此,也將他嚇得不輕,揚起馬鞭瘋狂抽打在戰馬身上。
戰馬一路狂奔了這麼久,本身就已到了極限,現在被一頓抽,頓時前蹄一軟,摔倒在地。
另一邊,辛興宗身下戰馬中了一箭,戰馬猛地跌倒,將其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總管!”
“都統!”
親衛們紛紛驚呼出聲,勒住馬韁。
轟隆隆!
就在這時,韓楨率領騎兵殺到。
隻一個衝鋒,八百西軍騎兵便死傷過半。
很快,戰鬥結束。
劉錡一手一個,將梁方平與辛興宗拖到韓楨麵前,提議道“縣長,這二人一個宦官,一個狗賊,不如一刀宰了!”
梁方平與童貫同為內侍,而辛興宗更不用說,乃是童貫的心腹部將。
劉錡對童貫恨之入骨,有此提議,實屬正常。
“不必!”
韓楨擺擺手“這二人留著還有大用!”
到時與趙宋和談之時,能趁機多敲一筆竹杠。
另外,放他們回去,還能繼續禍害趙宋。
劉錡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卻並未多說什麼。
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
再說了,以縣長的智慧,豈會輕易放過他們。
梁方平與辛興宗對視一眼,紛紛鬆了口氣,能保住小命就好。
韓楨吩咐道“原地休整一夜!”
一時間,騎兵們就地紮營,喂馬的喂馬,放哨的放哨,砍柴的砍柴。
很快,一堆堆柴火堆積在營地中。
因為是輕裝上陣,沒有攜帶任何輜重,連個軍帳都沒有,隻能湊合一夜。
如今天寒地凍,柴火若是不夠,很難熬過寒夜。
不多時,一堆堆篝火燃起。
韓楨取出早已凍硬的炊餅,穿在鐵槊上,架在篝火邊慢慢烤灼。
趁著這個時間,他取出輿圖,攤開在手中。
劉錡坐在一旁,烤著自己的臭腳丫,語氣興奮的提議道“縣長,前方三十裡就是大名府,西軍大敗的消息,應當還沒有傳過去。不如我等明日趁勢奇襲,一舉拿下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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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楨搖頭失笑道“四千騎兵掠地足以,攻城想都彆想!”
“那就這麼回去?”
劉錡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