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囂張了!
方臘稱帝,都沒這麼囂張。
親率騎兵耀武揚武的繞著東京城轉了一圈,活捉當朝宰相,然後再放回去給皇帝傳話。
這簡直就是當著天下人的麵,狠狠扇了宋徽宗一耳光,也不難怪他如此之憤怒。
宋徽宗麵色鐵青,心中又驚又怒,環顧一圈大殿重臣,語氣冰冷道“誰人可領兵平叛?”
主辱臣死!
如今他這個皇帝被一介反賊如此羞辱,該是臣子們效忠的時候了。
然而,大殿之中鴉雀無聲,無一人敢出聲。
開什麼頑笑,十萬西軍都慘敗了,誰有必勝的把握?
就在這時,大殿外值差的中貴人稟報道“啟稟陛下,童國公已到殿外。”
“快宣!”
宋徽宗趕忙吩咐道。
不多時,一名魁梧的身影邁步走進大殿。
不得不說,童貫作為一個太監,容貌氣質確實出挑。
他身材魁梧,留著一叢濃密的絡腮胡,儘顯英武之氣。
“臣童貫,拜見陛下!”
童貫龍行虎步,躬身行禮,聲音洪亮磁性。
既是內侍,又如此出挑,不難怪宋徽宗對他如此喜愛和信任。
“愛卿快且請起。”
宋徽宗一手虛抬,而後沉聲道“反賊之事,愛卿應當知曉了罷?”
童貫點了點頭“臣有所耳聞。”
宋徽宗問道“愛卿可有對策?”
他怕了!
濟南府距離開封府太近了,隻隔著一個大名府,相距不過才四五百裡路。
最關鍵的是,兩地之間一馬平川,無天險可守。
唯一稱得上天險的,唯有京師二十裡外的黃河。
可今年冬季太冷了,奔湧的黃河都被凍上了堅冰,隻需挑選河道狹窄處,便可輕鬆渡過河。
今日來的是四五千騎兵,下一回兒,恐怕就是十萬大軍了!
聞言,童貫思索片刻,沉聲道“如今河北禁軍屯駐燕雲,南方禁軍早已糜爛,不堪一戰。為今之計,隻有從西北五路征調西軍!”
童貫雖誌大才疏,但好歹在西北與西夏人打了二十年。
二十年,就算是頭豬也開竅了。
哪怕比不得楊惟忠、劉仲武這類中流砥柱,但比起朝堂上這些隻會侃侃而談,紙上談兵的文臣們,要強上無數倍。
宋徽宗說道“朕已下旨加封種師道為檢校少保、靜難軍節度使、京畿河北製置使,命其率三萬西軍拱衛京師。”
“三萬兵馬不夠,陛下可命人於江淮、荊湖,以及京西北路征兵五萬鄉勇,加緊操練,再派一員能臣乾吏北上大名府,收攏殘軍。命種師道率兵鎮守興仁府與開德府,如此一來,十萬大軍陳兵三府,便可呈犄角之勢,堵住反賊南下之路!”童貫出謀劃策道。
反賊凶猛,反攻暫時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是遏製反賊南下之路,保住京畿安危。
至於山東其他諸州,朝廷也愛莫能助了。
沒法子,沒兵可用了。
前年兩次北伐,不但耗空了自神宗皇帝起積攢的全部家底,還讓西軍與河北禁軍死傷慘重。
而如今大敗的十萬西軍,還是種師道等人前年緊急征召的一批新兵。
西軍確實還有十數萬兵力,但總不能全部調回來,不管西夏了嗎?
河北禁軍,大半駐紮在燕雲之地,一時半會也動不了。
……
聽著童貫一陣分析,宋徽宗慌亂的心總算安定了一下,問道“愛卿可有推薦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