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個個魁梧壯碩,身下的戰馬也高大俊朗,配上明晃晃的甲俱,端的是威武霸氣。
交接完畢後,劉錫率領四百騎兵直奔東門。
略微等待了片刻,使節車隊便來了。
李邦彥壓根就不想接著這個差事,但宋徽宗親自點名,而且催得急。
畢竟早一日北上和談,就早一日止戈罷兵。
否則以青州賊一路勢如破竹的氣勢,再拖上幾日,怕是都得打到開封府來了。
此次出使山東和談,由李邦彥全權主持,同時吳敏與白時中為副使,一同前往。
這二人乃是標準的蔡黨,吳敏還好一些,有才乾,也存著文人的氣節。
蔡京因欣賞他的才華,想將女兒許配給他為妻,不過卻被吳敏一口回絕。
蔡京也不惱,對其喜愛不減,數次向宋徽宗推薦。
而白時中則完全以蔡京父子馬首是瞻,標準的門下走狗,靠著阿諛奉承,一路升官發財。
在四百捧日軍騎兵的護送下,使節車隊一路北上,直奔興仁府而去。
翌日下午。
李邦彥率領的使節隊,便進入興仁府,入駐濟陰郡管驛。
當晚,興仁府知府曾楙,在府衙設宴,宴請李邦彥等人。
劉錫坐在末席,麵色怪異。
他一個正七品的武德大夫,何德何能與一群知府宰相同坐一桌飲宴。
便是他老子劉仲武,也不夠格。
但問題是,偏偏李邦彥還就把他帶上了。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吳敏、白時中皆是人精,雖不了解的內情,但卻品出了一些味道,尤其是白時中,竟主動向劉錫敬酒。
這可讓劉錫受寵若驚,趕忙端著酒杯站起身“使不得,使不得,該是下官給白相公敬酒才是。”
“無妨。”
白時中笑著擺擺手。
曾楙麵露疑惑道“不知李相此次前來,是為何事?”
李邦彥夾了一口菜,也不遮掩,答道“本官此次北上山東,乃是奉陛下之命,與青州賊和談。”
聽到和談,曾楙眼中閃過一絲慶幸之色。
宋徽宗這些時日一日三驚,他這個興仁府知府,又何嘗不是?
如今青州賊勢如破竹,不可力敵,屆時打到興仁府來了,他這個知府是戰還是逃?
眼下若能和談,在他看來是上上之策。
“急報!!!”
眾人酒意正酣,忽聽府衙外傳來一陣高喊。
啪!
白時中嚇得一個哆嗦,手中酒杯摔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曾楙麵色一變,趕忙吩咐道“快宣!”
不多時,一名士兵快步踏入房間內。
不待曾楙開口,李邦彥便搶先問道“可是青州賊打來了?”
那士兵先是一愣,旋即答道“回相公,這倒沒有。”
呼!
眾人不由鬆了口氣。
曾楙問道“是何急報?”
士兵答道“啟稟知府,定陶縣陷落!”
聞言,曾楙氣的一巴掌抽在那士兵臉上,罵道“伱這醃臢潑才,話都說不明白,還不快滾!”
定陶縣屬廣濟軍,緊挨興仁府。
廣濟軍陷落,青州賊必定揮師南下興仁府,這和李邦彥問的有甚區彆?
可不就是打來了麼!
士兵捂著臉,委屈的退出房間。
一時間,房間的氣氛變得壓抑且沉默。
片刻後,曾楙拱手道“眼下青州賊即將打來,能否和談止戈,保住全城百姓,全看李相了。”
這就是在甩擔子了。
李邦彥來的好啊,談得攏最好。
談不攏,就算他曾楙棄城而逃,官家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
李邦彥心裡也很慌,但瞥到末席的劉錫,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隻見他沉聲問道“率兵攻打廣濟軍的是何人?”
曾楙答道“統兵之人乃是韓楨手下大將,名喚劉錡。”
劉錡?
正在末席默默吃菜的劉錫,夾菜的動作忽地一滯。
倒是巧了,這反賊的名字,竟與自家九哥兒同名。
說來九哥兒與舅舅就在青州千乘,也不知現在怎樣……
等等!
忽地,劉錫麵色大變,額頭上不由冒出一層冷汗。
他隱約記得,先前小報上刊登的討伐檄文,署名乃是謝鼎。
當時他並未多想,隻覺得是同名之人,巧合罷了。
畢竟,以自家舅舅的性子,以及謝家百年來積攢的聲望,如何會投賊。
況且,官家也並未對謝家如何。
眼下聽到劉錡的名字,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若隻是一個人同名,可能是巧合,但兩個都同名……
天下間,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再結合昨日的兩道聖旨,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是頭豬了。
此時此刻,劉錫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壞了,我成反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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