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頂著一陣陣箭雨,金軍終於將投石車推進到百步內。
“投石!”
伴隨著韓常一聲大喝,民夫們揚起手中木錘,狠狠砸在扳機上。
砰砰砰!
七八顆百斤重的巨石飛向寨牆。
大半都砸偏了,砸在了寨牆之上。
但有兩根,精準命中了城樓。
幾名宋軍被巨石擊中,瞬間化作一灘肉餅。
“快頂上!”
在嶽飛的指揮下,立刻有宋兵頂上。
眼下,所有宋軍心中已沒了恐懼,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撐住半個時辰。
在投石車的掩護下,韓常親自率領三千士兵,頂著厚竹盾來到城牆下,架設雲梯開始攻城。
“倒金汁!”
嶽飛麵色不變,語氣依舊沉穩。
最前頭的金軍趕忙舉起盾牌,擋在頭頂。
被熬煮的滾燙金汁,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自寨牆上傾倒而下。
儘管最上頭的金軍用盾牌擋住,可下麵的金軍,還是不可避免被淋到。
“啊!!!”
金軍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金汁的威力不單單是燙傷,隨之而來的感染,才是真正致命之處。
一旦被金汁淋中,沒有及時清洗傷口,絕大多數人都會死於後續的細菌病菌感染。
金汁剛剛傾倒完,緊接著就是滾木。
粗長的樹乾狠狠砸下,如擼串一般,將雲梯上的金軍全部砸落在地。
但金軍的數量太多了,一批倒下,另一批又悍不畏死的爬上雲梯。
與此同時,在轒讟車的掩護下,一群民夫正揮舞著鐵鏟鋤頭,不斷挖掘城牆。
一名宋軍大喊道“都頭,滾木巨石用完了!”
此時,才隻過去一刻鐘時間,滾木巨石便消耗殆儘,可想而知金軍的攻勢有多凶猛。
嶽飛抽出腰間鋼刀,大喝一聲“弟兄們撐住,援軍馬上就到了!”
說話間,一名金軍順著雲梯爬上城牆。
下一刻,七八柄鉤鐮長槍齊齊捅去。
金人慘叫一聲,從城牆上摔下。
遠處的金兀術麵色陰沉,下令道“再去三千人!”
隨著三千金軍加入攻城,寨牆上的宋軍隻覺壓力劇增。
衝上城牆的金軍越來越多,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不斷回蕩。
金人好似無窮無儘,田家寨彷佛狂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被大浪覆滅。
嶽飛一手持鋼刀,一手持鐵椎,左劈右砸,手下無一合之敵。
此刻,他化身救火隊員,哪裡的宋軍頂不住了,他便衝殺去解圍。
那鐵椎重約七八斤,前頭有個拳頭大小的金瓜,一錘砸下,饒是金軍身披鐵甲,也得骨斷筋折,口噴鮮血。
殺到興起,嶽飛竟一人衝入金軍之中,手中鋼刀鐵椎揮成了殘影,殺的金軍節節敗退。
眼見他如此勇猛,宋軍士氣大振,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嘶吼著奮勇殺敵。
這群曾經懦弱膽小的宋軍,在絕境之下,在嶽飛的鼓舞下,迸發出了強悍的戰力。
看著寨牆上神勇無雙的嶽飛,金兀術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此人不可留!
砰!
一錘砸在金軍的頭盔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名金軍雙腿一軟,當即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忽地,嶽飛心頭生出一股危機感,隻見他上半身猛地後仰,雙腿卻穩穩紮在地上,使出一招鐵板橋。
一杆鉤鐮長槍擦著他的頭盔,狠狠捅來。
若是不避,這一槍已經捅穿了眼睛。
一槍沒有得手,韓常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雙手按著槍身順勢下劈。
嶽飛反應不可謂不快,在使出鐵板橋的瞬間,手中鐵椎撐地,借力向一旁翻滾而去。
嗚!
長槍帶著破風聲,重重砸在地上,震起一陣煙塵。
不待韓常收槍,嶽飛已經衝到近前。
韓常立刻舍棄長槍,拔出腰間鋼刀迎敵。
當當當!
金屬交擊聲不斷響起,火星四濺。
甫一交手,韓常心頭便湧出一股驚駭。
對方的力道甚是恐怖,每一刀似都有千鈞之力,震得他虎口血肉模糊。
但聽哐的一聲,在嶽飛的巨力之下,韓常手中鋼刀竟然脫手而出。
抓住機會,嶽飛一直引而不發的鐵椎閃電般砸出,精準擊中對方腦袋。
殷紅的鮮血如柱般順著臉頰滑落,韓常仰麵摔倒在地,身子不受控製地一下下抽搐著。
嶽飛對自己的力道很是自信,一錘砸出後,看都不看對方,轉身殺向金軍。
轟!
就在這時,整個寨牆微微晃動了一下。
緊接著,就聽下方的金軍驚喜道“挖通了!”
原道是下方的民夫,挖穿了寨牆。
寨牆薄弱處隻有三米厚,被挖穿並不意外。
嶽飛神色毫無波動,他早有準備,命寨中壯丁在寨牆下待命,哪裡被挖穿了,就用刀車堵上。
刀車極為沉重,且車頭鑲嵌著一柄柄鋒利的鋼刀。
往那一堵,後方隻需幾個人頂住,就能輕鬆守住一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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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嗖!
一道箭矢飛出,精準命中一名金軍斥候。
神臂弩強大的動力,使得箭矢輕鬆破開鐵甲,透體而出。
一擊斃命後,路邊的灌木叢中立刻竄出兩道身影,將斥候屍體拖入草叢中。
數裡外的一處密林中,韓楨盤坐在一顆樹下,閉目養神。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稟縣長,金軍斥候已全部解決!”
聞言,韓楨睜開眼睛,問道“田家寨那邊的戰況如何了?”
斥候如實答道“很是慘烈,但好在勉強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