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荀慌忙趕到,見了江如吟臉色反而放心了許多。
無視了兩人的姿勢。片刻後,陳荀拱手道
“回稟皇上、娘娘,娘娘您自上次小產就有了體虛之症,又一上午水米未進,寒風入體。若不是及時喝了這薑湯,隻怕要消渴昏迷了。而且您先前鬱結於心的狀況並沒有好轉,藥方您要繼續喝著,還是請娘娘放鬆心態為好。用了薑湯後娘娘已經緩過來了,待您歇一歇再用膳為好,免得攝入過多形成積食損傷腸胃。”
揮手讓蘇培盛帶陳荀去東暖閣開藥,皇帝皺眉問“皇額娘沒留你用膳麼?”
江如吟垂眸,“宮務繁雜,太後娘娘問完已經很累了,臣妾不想打擾太後娘娘午休。原是懶得再出門,這才想著一並詢問了皇上再回宮處理的。”
“皇額娘可有為難你?”
江如吟搖了搖頭,勉力微笑,“太後娘娘準備了茶點,隻是臣妾想著多聽多學,也好叫太後娘娘省心,這才沒用。”
皇帝似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無非是前兩日太後試探自己是否有意寬恕皇後,自己明確表明了態度後,太後提到了自己娘家的女兒,又被自己以國事為重拒絕了。
皇帝歎息一聲,室內重新歸於寂靜。
待陳荀離開,皇帝又把蘇培盛和縛秋趕出去準備午膳,才蒼白的開口
“朕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你,平白讓你受了許多委屈。”
聽了這話,江如吟眼眶瞬間泛紅,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順著白皙的臉頰緩緩滑落,滴落在衣衫之上,洇出點點濕痕。
她一邊哭泣,一邊抽噎著說“隻要四郎心裡還有我,就不委屈。”嗓音帶著明顯的顫音如寒風中抖動的琴弦。
皇帝心疼壞了,緊緊抓著江如吟的手,仿佛一鬆手她就要飛走了似的。
感受著胸膛裡的蓬勃跳動,
“朕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日後朕定不會再叫你一個人。”
江如吟止不住淚,頭埋進皇帝懷裡默默落淚。
沒一會,江如吟推開了皇帝,抽出絹帕點了點眼尾,笑著道,“弘暄那小子午膳時看不到臣妾該哭了,臣妾此行是來詢問皇上。”
“太後娘娘覺得前兩年隻有一位阿哥一位公主降生,皇上還是子嗣單薄了,希望今年大選皇上能多挑幾位貴女。還有便是小公主還有三個月便滿周歲了,請問皇上何時為小公主賜名上序齒?公主是依舊為樓常在撫養麼?”
江如吟頗為著急的問出了這一大段話,好像對弘暄很是掛念的模樣。
皇帝無奈的看她,“朕想和你好好相處,你卻滿心不是弘暄就是宮務,你讓朕好好想想可好?”
江如吟眨了眨眼,起身道,“臣妾隨時恭候著皇上,全看皇上來與不來。臣妾告退。”
隨著江如吟的離開,皇帝懷裡的溫暖也消散了,皇帝幽幽長歎,那熟悉的芬香仿佛還在鼻尖縈繞。
江如吟卻沒有那麼多想法,所謂厚積而薄發,接下來便是檢驗收獲的時候了。
進入轎內,江如吟忙吩咐縛秋,“走快些,方才我差點睡著了。”
昨夜看話本看到三更,剛睡下沒多久就被鎖春叫醒,說是太後派人來請。匆匆洗漱過後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跟太後你來我往了兩個時辰。可不是要累壞人了。
好在永壽宮和養心殿夠近,吩咐鎖春晚膳前叫醒自己,江如吟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昏睡了過去。
不等晚膳時分,皇帝來到了永壽宮。
鎖春想溜進去叫江如吟,皇帝卻跟在了她身後。
“你們娘娘還在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