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開車撞你的不是張超?”鄒聰低下頭仔細的回憶著,接著小聲嘟嚷道,“難道是副駕的那個人開的車?”
此時,徐雪梅氣得站起來,“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小琳還躺在這兒呢。”
鄒聰無奈地搖頭,“我知道,所以我打算找一些當時在場願意作證的路人,我們一起去交警大隊那裡再申訴一次。”
我感激地看著他們,“謝謝你們。”
他們出去後,病房裡隻剩下我一人。我看著打上石膏的左腿,腿上傳來的劇痛令我的心中滿是憤怒與無助,難道普通人就要任人欺負嗎?
就在這時,病房裡進來兩個年輕男人,他們穿著一身筆挺西裝。其中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自己是保險公司的,而另外那人滿臉冷漠的介紹道自己是肇事車主張超的律師,表示願意承擔所有醫療費用並且給予一筆賠償款。
保險公司的那人拿著交警判定的交通事故認定書說道,“上麵明確寫著是您逆行導致這起事故,按照規定隻能人道主義的給您賠付一部分金額。”
聽到這話,我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明明出了崗亭就靠邊行駛了,是駕駛人沒注意觀察路麵並且超速的情況下撞上我的。而且我很肯定,我是在斑馬線上被撞到的。”
律師冷笑道“你說是斑馬線就是斑馬線了?這可是有交警判責的。我當事人有責任沒錯,但你逆行是不是有錯在先?”
我氣極反笑,“你們肯定買通了關係。”
那位律師聳聳肩攤開手說道,“法律是公正的。沒有證據亂說的話我可以告你誹謗。”
保險公司的人連忙打圓場說道,“兩位有話好好說,事故不發生也已經發生了。能協商就協商嘛!”
這時,鄒聰衝了進來,他來到我的病床前,彎著腰在我耳邊說道,“小琳,我剛找到一個關鍵證人,他說開車的不是張超,而是另有其人。”
可能鄒聰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在旁邊站著的那名律師臉色一變,“好了好了,我的當事人也不想和你糾纏那麼多。說吧!要賠你多少錢。”
我聽鄒聰說完,氣憤的說道,“麻煩你出去,不要影響我休息。”
那位律師冷笑道,“你的醫療費用我們全包,另外賠償你三萬…”
我手指著門外,“出去,彆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
律師接著說道,“五萬…”
我生氣的喊道,“出去…”
那個律師搖搖頭,露出一絲冷笑,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我的病床上說道,“見好就收,想清楚了打電話給我。”
保險公司的人尷尬地說,“這…那你好好休息,先不打擾你了。”
他們兩人離開後,徐雪梅不甘心的說道,“可惜啊!那人隻是看到開車的另有其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路口不可能沒有攝像頭的。”我篤定的說道。
鄒聰歎了口氣,“如果真的是副駕的那人開的車,估計攝像頭已經“壞”了吧!”
“什麼意思?”我瞪大眼看向鄒聰。
鄒聰接著說道,“坐在副駕上的那個人是張子恒,人稱恒少。是城中村村長的兒子。而張超隻是他的狗腿子而已。”
徐雪梅臉色蒼白的看著鄒聰,“副駕的是張子恒?”
鄒聰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當時就覺得副駕躺著的那個人很眼熟,沒想到是他。”
“村長的兒子就了不起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不會沒聽過吧!”我反駁道。
“小琳,社會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那個律師說的對,見好就收吧!”鄒聰勸說道。
徐雪梅也在一旁說道,“小琳,拿錢了事算了。你鬥不過他們的。”
我咬著嘴唇,內心充滿不甘,“我不信,這世上總還有說理的地方。”鄒聰和徐雪梅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無奈。
病房裡突然變得很清靜,我強顏歡笑道,“好了,你們不用擔心啦!難道他還能殺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