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蝶和弟弟出門後不久,院子裡進來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年人,他在院子裡朝著右邊的麻將房走去,然後探出腦袋朝房間裡麵看了一眼。
此時裡麵幾人正在聚精會神的在麻將桌上浴血奮戰,而他隻是站在門外看了看,隨後就朝著我家裡走了進來。
我察覺到大門外有人站著,轉頭就看到蕭嘉華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外,“你爸又不在家嗎?”
我愣了一下,連忙說道,“他今天沒出去,應該在麻將房那裡。”
“是嗎?可是我在麻將房裡沒看到他人啊!”蕭嘉華說道。
我急忙從沙發上站起身回答道,“不可能啊!”接著我一瘸一拐的往麻將房走去,蕭嘉華也跟在我的身後。
當我們來到麻將房時,裡麵確實沒有父親的身影,隻有幾個牌友還專注在牌局上。
我向他們問道,“我老爸呢?”
其中一個牌友頭也不抬的說道,“他說去地下室準備魚生料。”
“可是我在客廳裡沒有見到他經過啊!”我疑惑的說道。
那個牌友接著說道,“他是從斜坡那裡進的地下室吧!”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走的後門,怪不得我在客廳沒見到老爸進來。”
這時,蕭嘉華笑著和我說道,“能帶我去地下室一趟嗎?我找你老爸聊點事情。”
我點點頭,一瘸一拐的帶著蕭嘉華走出前院,經過門外的斜坡來到了屋子的後門。我想了想,和蕭嘉華說道,“華伯,如果你是為了當年老爸欠你的錢來找他,那麼我可以替他還。”
蕭嘉華看著我,哈哈大笑道,“小孩子彆瞎操心,我來可不是單單為了錢。”
“那你來是乾什麼?”我疑惑著問道。
“和你說了也沒用。”蕭嘉華不在乎的說道。
推開後門,我們進入到後院來到了地下室裡。蕭嘉華朝四周看了看,還是沒找到父親的身影,“你父親真的在家嗎?”
此時“吱呀”一聲,後門被推開,父親手裡抓著一把魚生的配料菜。當他看到蕭嘉華站在我旁邊的時候,連忙來到我們兩人的中間擋在我的麵前,語氣有點緊張的說道,“好久不見…”
蕭嘉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你想見我隨時可以來探望我的。可是這麼多年了。你都沒來看過我一眼。”
父親尷尬的笑了笑,“進來坐吧!”接著他轉頭對我說道,“你去麻將房看著,給他們倒倒茶。這個點快放學了,把零食間的門打開,看看有沒有學生來買東西。”父親說完就把鑰匙遞給了我,接著領著蕭嘉華就走進地下室的客廳裡。
我心裡十分奇怪,父親平時都不怎麼願意讓我進麻將房的,更何況還要我看著那個零食間。今天他怎麼這麼反常呢?
我雖滿心疑慮,但還是按照父親說的去做。在麻將房裡,我心不在焉地給牌友們倒茶,時不時的猜想父親和蕭嘉華到底在談些什麼。如果真的是因為錢發愁的話,那張子恒賠給我的二十萬,我計劃將它們交給父親還債。也不知道父親欠了他多少?二十萬夠嗎?
倒完茶,我就去零食間把門打開,坐在附近等著顧客上門。過了片刻,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一瘸一拐的進到屋子裡,扶著樓梯在那裡偷聽著樓下地下室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
我聽到父親硬邦邦的說道,“敘舊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蕭嘉華低沉的聲音傳來,“當年那件事,你以為就這麼算了?”
父親冷冷說道,“當年我就給了你五萬了結了那件事。而且後麵你每來一次我就拿一次錢給你,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蕭嘉華冷哼一聲,“可是我進去了這麼多年,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父親打斷道,“你進去坐牢是因為什麼你心知肚明,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蕭嘉華哈哈大笑道,“對,我進去了是和你沒關係,但這麼多年來,你一次都沒看過我。如果你能來見我一麵,拿點錢給我疏通疏通,我在裡麵就不用過的這麼苦,說不定我也可以早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