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之濱是西涼,波瀾壯闊天,沙漠風沙舞落煙。
當衛淵等人來到西涼後,霍破虜感歎道“我舅舅說過,鐵馬嘶鳴西涼戰,英雄豪情蕩九天!”
“西涼民風和我們北冥一樣彪悍,而且將士大多都是本地的百姓,團結起來護家鄉。”
衛淵點點頭“畢竟梁家軍可是與我衛家軍齊名的存在。”
玉門關,與北冥關相似易守難攻。
“站住!”
一名身穿梁家軍甲胄,宗師修為的偏將,帶兵攔住衛淵等人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
“吾乃,衛淵!”
“原來是使臣大人,可惜不巧剛剛有馬車在正門翻車,豆子散落一地,所以正門沒辦法走了,隻能走偏門。”
衛淵看了一眼矮小的偏門,不禁與公孫瑾對視一眼,二人均是搖頭苦笑。
本以為自己和梁紅嬋成親後,會讓‘情敵’們憤怒,現在看來,自己剛到就被人盯上了,準備給他一個下馬威。
當然衛淵並不知道,梁家軍最高級彆的九根雞毛密函,幾乎全部都是關於衛淵的。
所有高層將士都知道,自家女帥有一個最在乎的人在京城,名叫衛淵。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他們成親,隻要他到,這群情敵們就已經準備給他一個好看。
讓這個大魏第一紈絝知道,他配不上自家女帥,讓他自己灰溜溜地滾蛋!
衛淵雙手抱懷,對偏將笑道“那你為什麼還不清理?我坐著看你掃,掃完豆子我再走正門。”
“世子,陛下可是讓你前往夜郎國談判,耽誤了時間你恐怕擔當不起吧?”
衛淵不屑地道“南昭帝算個雞毛,本世子見他,就從來沒跪過!”
“啊?”
偏將與一群梁家軍懵逼了,他見過囂張的,比如京城來的梁俅,但還沒見過這般囂張的。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辱罵皇帝,這可是誅九族的欺君之罪……
衛淵一抬手,喜順端來一張黃花梨的太師椅,並送上一杯茶。
衛淵四平八穩地坐下,翹著二郎腿,端著茶杯。
“必須你一個人掃,而且本世子隻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打掃不乾淨,人頭落地!”
偏將愣了,這衛淵也他媽太囂張了。
“衛淵世子,我知道你位高權重,可這裡不是京城,也不是可以讓你作威作福的北冥關……”
“掌嘴!”
衛淵話落,衛天上去一個大嘴巴抽了上去,偏將整個人轉了兩三圈,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一盞茶時間打掃乾淨豆子,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到?還是說梁家軍除了紅嬋,都是你這種酒囊飯袋?”
“媽的,給本將軍斬了他……”
偏將爬起來,抽出佩刀,但卻被一名謀士軍師模樣的男子拉住。
“彆衝動,斬了他誰都救不了你!”
“可他欺人太甚……”
謀士阻止偏將說下去,對衛淵笑道“世子,正門地上鋪滿了豆子,你讓他一個人去掃,恐怕掃個三天也打掃不完,這種完不成的任務,你憑什麼說我梁家軍是酒囊飯袋,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純屬挑釁嗎?”
“袁老!”
衛淵輕喊了一聲,袁老縱身飛起,落在正門中心,雙手打著太極圖案,整個人周身刮起陣陣龍卷風。
不到幾乎呼吸,正門的豆子便堆積成一個小山。
“這…這……”
小兵還好,但將軍們卻都是武者,一眼就看出袁老這一手需要多高的修為,以及控製力才能做到。
頓時一個個瞠目結舌地看著袁老“這…這等修為,前輩是何人?”
“世子衛淵的小小馬車,不足掛齒!”
袁老佝僂著腰,宛如風燭殘年,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一步步回到馬車。
梁家軍的將士們,一個個不可置信地看向袁老。
他們想不通這種不亞於自己女帥的高手,為什麼心甘情願地充當衛淵的車夫。
“連本世子的一個馬夫的比不過,你不是酒囊飯袋是什麼?”
衛淵輕蔑地看了一眼偏將“或許你認為我配不上紅嬋,但你在我眼中卻連蚍蜉都不如,甚至我連你叫什麼都不想知道。”
衛淵上了馬車,隊伍朝向正門出發。
“站住,打了人,不道歉,哪怕你是世子也不行!”
一名二十六七歲,身高挺拔,器宇軒昂,模樣俊朗,身披高級甲胄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參見驃騎大將軍!”
所有梁家軍將士,紛紛對來人行武將禮。
上了馬車的衛淵,撩開簾子打量對方一番。
驃騎大將軍,相當於梁家軍的第三四把手那樣,屬於絕對的高層。
看他這個年紀,就已經達到大宗師的修為,而且還坐上驃騎大將軍位置,絕對身後背景不簡單。
驃騎大將軍對衛淵拱了拱手“本將軍楚雄飛,見過使臣大人!”
“楚雄飛?楚家?”
衛淵點點頭,他從小與梁家交好,對於梁家也算是有點了解,楚家是本地僅次於門閥世家的大家族,也是梁紅嬋、梁俅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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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梁家軍副帥,楚霸天就是梁紅嬋的親舅舅。
看著楚雄飛年歲,如果沒意外應該是楚霸天的兒子,梁紅嬋的表哥。
在大魏一般大家族為了維係兩家關係,表兄妹成親的也非常多。
自己剛來就要給他下馬威,估計這家夥就是幕後主使!
衛淵對楚雄飛麵無表情,沒有任何回應,直接放下簾子。
“無視我?”
楚雄飛愣了,這衛淵無視偏將也就算了,竟連他這個驃騎大將軍也敢無視!
“衛淵,我讓你下來給我梁家將道歉!”
“本驃騎大將軍隻數三聲,你如果不下來我就把你從車裡抓下來,彆怪到時候說本將軍不給衛公麵子……”
沒等楚雄飛話落,衛淵走出馬車,這一次他手上多出一柄玄色長劍。
猛然拔劍,朝向楚雄飛斬去,一劍之下又快速收劍,仿佛沒有動作一般。
楚雄飛頭上的盔甲被削掉一半,連帶著發髻也被削掉。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在大魏除了僧侶,隻有一些犯人才會被剃頭。
衛淵這一劍削掉了他的頭發,這等於赤裸裸的羞辱,甚至比當眾抽大嘴巴還要羞辱。
楚雄飛雙眼怒瞪“圍住他們,殺了他!”
無數梁家將衝出來,將衛淵隊伍團團圍住。
“住手!”
一陣清脆的女人聲音響起,隻見一名背負牛角反曲弓,英姿颯爽的少女從玉門關內走進來。
來人正是哲彆的妹妹,赫英。
“楚大將軍,此乃陛下派出的使臣,你殺了他,難道是讓我梁家軍造反嗎?”
“削發之仇,不共戴天!”
赫英連忙走過去“世子,彆讓我家女帥難做,給他道個歉!”
“我衛某人做事向來無悔,所以從不道歉!”
衛淵說完,長身而立“對我衛淵出言不遜者,殺無赦,我已經看在紅嬋麵子上沒殺他,否則他現在已經人頭落地!”
隨著話落,楚雄飛身後二十米處,一棵三人環抱的大樹,轟然倒塌。
“這就是剛才的那一劍?”
所有人不由大驚,光憑劍氣,可斬斷二十米外的大樹,而且看斷口處光滑如鏡,這恐怕連自家女帥都做不到。
估計當今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劍神葉無道,以及後起之秀,酒劍仙汪滕。
“你個爛桃,來了就欺負我梁家軍?”
滿身是血,明顯剛剛出征回來的梁紅嬋,騎著馬飛快跑過來。
還有十幾米的距離,一拍馬背,整個人淩空飛起,落在衛淵身前,撲到其懷中。
“我是在幫你調教這群酒囊飯袋。”
衛淵輕輕將梁紅嬋銀白色長發向後撩,目光睥睨地掃視全場。
五年前,那個十五六歲,但卻滿頭白發的小丫頭,抱著一把劍來到西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