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明之所以將自己的說辭換成了“有人操縱驅使不知名的生物”，就是想試探一下徐天然的想法。
看看徐天然是不是真的如葉南霄所說的那般，對深淵生物有納為己用的危險想法。
而當他聽見徐天然那一聲回答之後，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徐天然那帶點詭異蒼白的麵色上，閃過一絲厲色。
“大供奉，既然有人在研究這種操縱生物的辦法，那是不是可以抓起來，將這項技術拿過來，以魂獸來代替我國的士兵們，進行衝鋒。”
“畢竟畜生玩意，死了就死了。”
孔德明麵色凝重幾分，這並不是說明他覺得殘忍什麼，他不是魂獸派的人。
他擔心的是，徐天然隻是聽見了經過他調包偽裝的生物兵器說法後，已經大有一種這技術要抓在手裡的感覺。
那如果深淵世界真的被他說了出來呢？
孔德明思緒再三，繼續說道“陛下，這種邪惡的技術，若是我們拿了，與那邪魂師何異？”
在這個世界，動物分為魂獸和家禽，而馴服魂獸也確實有不少宗門在做，比如史萊克學院，戴家，朱家等等。
但大陸曆史上，將魂獸製成生物兵器的，有過幾次慘案。
其實魂獸戰鬥並不是沒人做過，但大規模製成生物兵器，這是人為的獸潮，不僅會引發魂獸方的怒火，也不為人類方容納。
搞不好，會引發真正的獸潮衝擊人類城市。
而真正的受苦的往往隻會是那些無辜的城市。
孔德明對大陸曆史還算熟悉，日月皇族都有要求了解大陸的曆史，徐天然自然也清楚。
但他依舊對生物兵器有想法。
“大供奉，現在是戰爭，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我們的士兵死去，他們的生命，難道不比這些畜生珍貴嗎？”徐天然笑了笑。
“可是陛下，我們如果對上了那操縱魂獸的背後之人，那不顧一切發動魂獸獸潮，我們損傷可能會更大！還有這不僅會引發魂獸方的怒火，而且…”
而且深淵世界是會吃人的，依靠吞噬進化的邪惡生物，看什麼都是目標。
但孔德明看著徐天然那銳利的眼神，慢慢閉上了嘴，他已經明白，自己不需要再說了。
當他選擇了偷換概念說法的時候，就已經從心裡認為，徐天然肯定會想辦法將深淵生物抓在手中，為己所用。
但自己仍有期待，期待徐天然會對這些邪惡手段嗤之以鼻。
可他期待太高了，
徐天然都已經和聖靈教合作了，還會有什麼底線？
能為他所用的力量，他都要，直到他一統大陸之後，再說其他。
徐天然見孔德明停止說教，雙目微微眯起“大供奉，看來你已經明白了，那麼此事，交給你去辦如何？那人最好識趣，不識趣，朕也不過是損失一些魂導炮彈罷了。”
孔德明麵色已經恢複平靜。
爭執已經沒有意義了。
“臣，儘力而為。”
說完，孔德明失望轉身，他一步一步，腳步有些沉重向大殿門外走去。
身影充滿了落寞。
先帝，老夫從來都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師啊。
對於深淵生物，孔德明是不可能去想著降伏納為己用的。
他隻能想辦法，看看怎麼通過葉南霄的手，來對付深淵世界。
徐天然已經不太信任他了，但他手中還是有一些小力量的。
他回到了實驗室之中。
“其實也沒有什麼要傷心的，孔老頭，你也不是第一次認識徐天然了。”小葉一號說出了一句並不算安慰的話語。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在引導著老夫？”孔德明不爽地瞪了小葉一號一眼。
他怎麼感覺，這小子比自己還要了解徐天然？
雖然徐天然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但實際上，他作為供奉堂的大供奉，能擠出時間來教導徐天然就不錯了。
至於其他方麵的知識，那都是朝中的大學者教導的。
所以實際上，孔德明認識熟悉的，是記憶中的徐天然。
這也是他在了解徐天然的所有舉動之後，仍然狠不下心來請出打王鞭的原因。
而小葉一號就不一樣了，他通過葉南霄的藍星記憶來了解徐天然，那是站在主角對立麵來了解的。
“引導你？引導你做什麼？把徐天然乾掉嗎？”小葉一號一臉嫌棄。
自己要能下暗示引導孔德明，在被抓的時候就開始讓孔德明乾掉徐天然了。
孔德明掃了小葉一號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深淵生物，除了作戰區域，還會出現在其他的地方嗎？”
“會啊，空間是一個矛盾的家夥，隻要是空間不穩定的地方，就會出現空間裂隙，然後發展成空間裂縫。”
孔德明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站立不動，雙手撐在台麵上，閉上了眼睛。
小葉一號當然樂得孔德明不找自己麻煩，自顧自地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