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音不由攥緊了手,正想解釋,裴京墨扭頭看她,漆黑的眸子直發沉,“受傷了?”
他的第一反應隻是關心她到底有沒有受傷。
許南音心口溫軟,含笑看了他一眼,“我沒事。”
“堂兄不用記我這份情,畢竟我剛剛親手還了堂兄一棍。”她語帶陰陽地關心道“傷口沒流血了吧?還是要及時包紮的好。”
裴京墨敏銳地掃到了裴灼領口處的血跡,嘖了一聲,輕聲責怪“音音,你怎麼下手也沒個輕重?”
“費這麼大勁,你手打疼了吧?”
說著還牽起許南音的手小心查看。
裴灼臉色依舊溫潤,瞳孔深處卻藏著陰沉,緊盯著他牽許南音的那隻手。
他忽然看向裴京墨頭上的墨綠色球帽“堂弟這頂帽子不錯,很襯你。”
“那可不,我一眼就相中了這顏色。”裴公子白皙明淨的臉孔浮著點混不吝的笑,幽幽道“生活中頭上頂不了一點綠,球場上不得試試?”
他牽著許南音的手,撐開她細指和他十指交扣。
夫妻二人親密無間地並肩站著,擺明了是鐵板一塊,沒有任何人能夠介入。
裴灼神色不變,站姿卻有了細微的僵硬。
許南音抿唇笑,側身微微仰頭看裴京墨。
這一身高爾夫球場上的裝束,襯得他愈發高大精悍,墨綠色球帽帽簷下,高挺的鼻梁薄紅的唇,漂亮極了的臉孔似笑非笑。
明明已經十分親密,她看著他卻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裴京墨猝不及防扭頭,衝著她要笑不笑,指腹擦了下嘴角。
許南音本能地慌忙抹了下嘴角。
根本就沒有流口水。
又戲弄她!
她好笑又好氣地睨他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下。
裴京墨輕嘶一聲,唇邊一抹薄薄的笑,問“老婆,你說,要是生活中也有人想讓我頭上綠,會是什麼下場?”
許南音輕輕扯了下唇“當然是,被我們夫妻一起挫骨揚灰的下場。”
哈的笑了一聲,裴京墨揉了揉她腦袋,“乖,我們回家。”
隨後牽起許南音,夫妻二人轉身揚長而去。默契地誰都沒有多看裴灼一眼。
餘光瞥著他們下了樓,裴灼那張清朗如玉的臉才徹底陰沉下來。
跟來的保鏢看了眼滿地橫七豎八躺的人,又看了眼裴灼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是怎麼了?從未見過大少露出這種神色。
“大少,那我們……也回去了?”保鏢小心翼翼問。
裴灼卻忽然撿起地上的木棍,走向剛剛偷襲那人,那人倒在地上昏迷著,他掄起木棍狠厲地往下一砸……
砸在了那人的右手,正是剛剛打了許南音一棍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