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大片刺目的紅,南雅失血過多休克了,情況危急。
裴灼一把將渾身是血的南雅抱起來,吩咐保鏢“開車,去醫院!”
“不行!”汪茜慌忙攔住他“阿灼,我們怎麼能去醫院?會暴露行蹤的!”
裴灼臉色前所未有的陰寒,掃她一眼“讓開。”
汪茜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心虛地退開。
裴灼抱著南雅衝出了門。
這次緊急出行太過冒險,許南音作為裴灼手上最大的籌碼,自然是要被他綁在身邊的。
南雅和裴灼單獨坐一輛車,許南音被蒙住眼堵住耳朵,坐在後一輛車跟著。
像被困在黑洞裡,什麼也做不了,許南音不由攥緊了手,思緒混亂,有對南雅的擔憂,也有對裴灼的不解。
孩子都已經平安降生,他居然還願意為南雅冒這麼大風險?
忽然,許南音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傾,是車子緊急刹停了?
緊接著有人牽住她手,扶她上了另一輛車。
眼睛上的綢帶和耳罩被拿開,映入眼簾的是躺在裴灼懷裡渾身是血,臉色慘白,不停打冷顫的南雅。
幾個白大褂一臉惶恐圍在旁邊,大氣不敢喘。
許南音心裡一緊,大概也能猜到,南雅的身體已經撐不住到醫院了。
“阿灼,我冷,好冷……”
裴灼示意司機調高車內溫度,又將身上大衣脫下來,輕輕裹住她“這樣好點了嗎?”
“謝謝你……”南雅紅紅的眼眶滾落一滴淚“願意送我去醫院。”
裴灼指腹抹了抹她眼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應該的。”
南雅的聲音十分虛弱,壓抑不住的委屈“我知道,換一個人當你的妻子,你也會這麼做。你娶我,隻是因為我南家女兒的身份,你……你從沒有真正愛過我這個人。”
“可我不後悔嫁給你,這些年你對我……很好很好。你不愛我,我不怪你,我……長相普通,也沒有汪茜聰明,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小雅,我從不在意什麼長相,能娶到你,是我高攀。”
裴灼聲音很輕地解釋“汪茜幫我做事,我給她好處,我跟她僅此而已,這麼多年,我隻有過你一個女人。”
“真的嗎?”南雅撐不住地閉上了眼,又勉強睜開,朝許南音伸出手,卻察覺到自己滿手的血,又緩緩縮回去。
許南音上前一步,兩隻手緊緊握住了她收回去的手,輕輕叫了聲“堂嫂”。
南雅氣息微弱地“嗯”了一聲,頭枕在裴灼胸口,仰視著他“阿灼,我知道,我……我快死了。”
裴灼抓住她另一隻顫抖的手,低著頭,眼神緊盯著她。
“弟妹是位好姑娘,你不要傷害她,你放了她吧。也是放過你自己,趁著一切還能挽回,彆把自己逼上絕路……”
“我很……很擔心你,擔心我們的女兒。她那麼小,才剛出生就沒了媽媽,你難道忍心讓她再沒有爸爸嗎?”
裴灼緊抿的唇有些發白,臉色十分僵硬。
南雅著急起來,額頭布滿冷汗,呼吸越來越急促“你答應我,否則我死了也不安心,阿灼,你答應我……”
裴灼一動不動,沉默了好幾秒,看向白大褂手裡抱著的小嬰兒。
剛出生的小寶寶皮膚紅紅的,皺巴巴的,卻特彆乖,閉著眼睡著不哭不鬨。
“小雅,你給女兒取個名字吧。”他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