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
許南音躺在手術台上,呆呆望著鋪滿藍色消毒巾的車頂,淚水悄無聲息滾落。
裴京墨來了,他終於來救她了。
“阿灼!混賬東西!你還不收手,你就這麼想死?”
……這威嚴感十足的嗓音。
來的不是裴京墨,是裴牧川?
許南音正覺得詫異,被固定在手術台上的手腳被人鬆綁,一個黑衣保鏢衝上車,從後門將她架走了。
黑漆漆的風雪夜。
零下的溫度,許南音穿那層薄薄的無菌服約等於穿了空氣,冷風一吹,渾身像被冰刀刮過,凍到麻木,提不起絲毫掙紮的力氣。
保鏢背著她,快速走下鋪滿雪的青石台階,她冷到腦子發暈,眼睛都睜不開。
忽然聽到一陣尖銳的聲音。
“站住!”
“裴爺吩咐我來接應,把她交給我!”
是汪茜!
許南音勉強睜開眼,嘴唇顫抖著想發出聲音彆,彆聽她的……
身體卻已經僵冷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眼睜睜看著汪茜走近,保鏢質疑“裴爺讓你帶她去哪……”
保鏢的聲音戛然而止。
汪茜手裡寒光一閃,尖銳的刀鋒從保鏢胸口刺進去,又血淋淋的抽出來。
保鏢身子一軟,手一鬆,許南音從他背上滑落,跌坐到了鋪滿雪又冷又硬的台階上。
“許南音,你終於落到了我手裡!”
汪茜看向自己綁著白紗布的右手,“我這隻手是廢了,都怪你這個賤人!”
她臉上爬滿猙獰的笑,“我先劃爛你這張勾引人的狐狸精的臉,再折磨死你!”
許南音全身僵冷,趴在台階上一動也不能動,隻剩心跳感知到了危險本能地狂跳!
汪茜拎著那把刀尖滴血的匕首,狠狠刺向她……
一部黑色手機卻忽然從天而降,像一塊板磚精準砸中了汪茜的臉!
汪茜被砸的痛呼一聲,疼的捂住眼睛,往台階下後退好幾步。
許南音怔怔的艱難地扭頭,隻見渾身裹著黑羽絨服,頭上戴一頂黑色水貂皮帽中老年款,並且手上還拎著一根釣魚竿的裴牧川邁著靈活矯健的步伐,正噠噠噠衝下台階……
這半個多月,裴家快亂成一鍋粥,裴牧川大風大浪經曆過,十分穩得住,晚上還有閒心找地方冰釣,穩坐釣魚台。
冰釣地點恰好在半山腰,接到沈文傑的電話,他立馬就近調派人手,拎著釣魚竿就帶人殺上山來。
汪茜回過神,握著刀又要爬上台階殺許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