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看著萍姬終於明白過來,冷哼了一聲,
“她自己沒本事沒能力去打探那個楚瀾的下落,你替人跑腿倒是積極。
本教的行事宗旨你是一點兒都忘了!那個淩清清她自己跟楚瀾有恩怨,那便讓她自己去找楚瀾,讓她去跟那個楚瀾對線,你在這兒積極個什麼勁兒?!”
“可是,可是師父,是那個楚瀾殺了蓮郎!”
萍姬一想到蓮郎要永遠沉睡在冰冷的深水潭底,便覺得她師父實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那個楚瀾她殺了我們黑蓮教的左護法,難道她就不算我們黑蓮教的仇人了嗎?!”
夜玄剛在黃珊那兒被敲打了一番,現在想來還脊背發涼。
如今萍姬竟然還這麼不聽勸,非要跟他辯這個理,他氣得吹胡子瞪眼,
“證據呢?是你親眼看到了還是我親眼看到了?蓮郎是讓那個楚瀾殺死的?
再說了哪怕蓮郎真的是被那楚瀾殺死的,也有你師父我去討個公道,或者我們黑蓮教出麵討個公道。
你自己這樣私下派遣探子出去打探又算什麼?!”
夜玄給氣得胸膛起伏得厲害,一直喘著粗氣。
萍姬被自己師父這一連串的逼問給弄得大腦一時間短路了,或許可以說她從來沒有想過那麼深層次的問題。
她和蓮郎都是孤兒,從小都被他們師父夜玄撿回到黑蓮教中撫養。
萍姬和蓮郎這兩個名字還是夜玄憐他們身世孤苦,如浮萍如水蓮,為他們起的。
她自小和蓮郎一起長大,又一塊兒因為適合修煉黑蓮教心法,而被夜玄收為弟子。
這十幾年間幾乎都是同吃同住,一同修行,直到二人都當上了這黑蓮教的護法,這情誼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所以當她聽到淩清清說蓮郎是被一個叫楚瀾的人殺死的時候,就幾乎失去了理智。
夜玄看著一直跪在地上呆呆發愣,不再言語的萍姬,知道她這是把話聽進去了幾分。
並非是他想故意說得太嚴重,而是他明白,今天他要是不徹底把萍姬這個執念去了,說不定下一次就不是來賞罰堂跪一下這麼簡單了。
夜玄想到自己娘親小時候懲罰他的那些手段,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語氣依舊嚴肅,
“你要是聽明白了,就死了自己替蓮郎找楚瀾報仇的這條心。
此後也少跟淩清清交集,哪怕她主動來找你說什麼,你也左耳進右耳出便是。
否則,你就彆再當我徒弟,也彆再當黑蓮教的這個護法了。
我既然管不住你,那你便下山去,日後你想找誰報仇便找誰報仇,跟我黑蓮教再無瓜葛!”
“師父!”
萍姬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兒竟然讓夜玄生氣至此。
不過她剛剛也想明白了,這件事確實是她太過莽撞,違背了黑蓮教的行事準則。
她跪在地上,向著夜玄的方向挪動了幾步,一個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師父!是徒兒魯莽,犯下了大錯,還請師父原諒,我這就去召回那些探子。
然後再回來這賞罰堂跪上一天一夜,給教主一個交代。”
萍姬在地上磕了個長頭。
“那些探子,倒是先不忙著召回,隻是他們的消息,你切莫告知淩清清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