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沒有讓蔣小七疑惑太久,因為薛家人來了。
蔣小七淺淺觀察了一下,沒有看出長相和薛栩相似的。
那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唄。
當然,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打之前會給對方一秒鐘逃跑的機會的。
他還是個孩子,他能有什麼壞心思?
“是誰,誰乾的!”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腰粗如桶,也不命人把自家子弟攙起來,先衝著蔣小七幾人一通輸出。
“我不管你們是哪家的小兔崽子,在濮陽境內,敢在我們薛家頭上動土,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二兩重的骨頭能不能承受得起!”
“哦?薛家?很了不起嗎?難不成你們薛家是什麼皇親國戚?”
“哼!對付你們這幫庶民,有縣令大人足矣!
不怕告訴你,我們薛家可是和縣令大人有親!”
蔣林蔣昊幾人聽了對麵這話,不約而同地放鬆下來,縣令?那他們家還真不帶怕的。
“小小年紀,總得為自己逞匹夫之勇付出代價,走吧,有什麼話到縣衙去說!”
薛家幾個在地上蛄蛹的子弟終於被想起來,攙扶到了馬車上。
而薛家現在來的這個話事人打定了主意將人往縣衙送,那能怎麼辦呢?當然是去一趟了~
他們家雖然托了縣令建進士牌坊,可他們幾個小輩確實也沒見過濮陽縣縣令呢。
正好,可以看看這位縣令大人到底是薛家什麼親戚。
眾人來到縣衙,隻見那縣令早已在大堂等候,生得一副尖嘴猴腮模樣,看到薛家人帶著蔣小七等人前來,眼睛滴溜溜地轉。
“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蔣小七和蔣林幾個麵麵相覷,哦,是了,因為今天祭祖,他們並沒有穿代表秀才身份的衣帽。
他們幾個現在的打扮,更像是有點小錢的鄉紳員外家的小公子。
“縣令大人,我大周朝有秀才見官不跪的規矩,您應該知道的吧?”
蔣林是幾人中年紀最長的,這個族兄不能白當,剛剛打人的時候他沒機會護著幾個小的,現在是他頂上的時候了。
“哦?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是秀才了?好,那你可以不跪。”
濮陽縣縣令賴元慶心下歎息,十四五歲的秀才,還真是年輕,想當年自己考中秀才已經是而立之年了。
後來又用了十幾年才鄉試得中,會試更是直接沒參加,讓家裡賣了田地才補了一個縣丞的缺,如今年近花甲,才當上一縣之父母。
唉,人比人氣死人,說出來都是辛酸淚啊。
“秀才可以不跪,你們幾個小的還是得跪!不然就是藐視公堂,是可以打板子的!”
賴縣令的威脅顯然沒有奏效,薛家那邊幾個惹事的子弟這會兒倒是乖張,早早就恭敬的跪下了。
剛才在路上家裡長輩都交代好了,他們是受害者,到了公堂上就是他們薛家的主場了。
有縣令大人撐場子,他們可以好好趁機坑這幾個外地人一筆銀子,到時候和縣令大人二一添作五。
嘿嘿,看這幾個小兔崽子的穿著,家裡肯定是有錢的土財主或是小地主,絕對能刮出來不少。
這種事他們薛家以前沒少乾,看人很準,很有經驗。
蔣昊和蔣宴對視一眼,怎麼他們長得很不像秀才嗎?他們在場六人都是秀才啊,這縣令看不出來?
“大人,您不是剛說完,有秀才功名可以見官不跪嗎?”
“我是說過,秀才可以見官不跪,可是沒說跟著秀才的隨從可以不跪。”
隨從?他們五個哪裡像隨從!
“我們才不是什麼隨從呢!”
賴縣令當然知道,他也猜到這幾個可能是過了縣府試的小童生,不過童生就是童生,見了他這個一縣之長,一樣要跪!
“我們也是秀才!可以見官不跪!”蔣昊這秀才功名還沒捂熱乎呢,這就被質疑了,哪裡受得了。
賴縣令皺了皺眉,都是秀才?哼,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