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說著話兒,把目光投向茂密的森林。
其實,他隻是這麼一說而已,可蘇怡雲卻當了真,眼神裡那抹犀利光芒瞬間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不安。
她昨天逃出黑衣人的“牢籠”,一直心有餘悸。
剛剛,一場惡鬥的硝煙還沒有散儘。
她望著周圍幽暗綠黑的森林,好像沉默的樹林後麵悄悄潛伏著吃人怪獸。
晏惜寒站起身,走到背簍處,從裡麵撿起那張斷了的弓臂,走回來遞給雷金克。
“刀疤,你看看能不能修複。”
“雖然弓臂斷了,但弓弦比我用的那張弓有彈性,背簍裡有不少箭矢,是我從骷髏人襲擊黑衣人的戰場撿回來的。”
“我準備明天再去看看,或許能撿回點能用的東西。”
“惜寒兄弟,你不是說骷髏人臨撤離前扒光黑衣人了嘛,再去你隻能撿回男人的發臭屍體嘍!”
雷金克撇了撇嘴角,眼角卻掛著開玩笑的微笑。
“刀疤,骷髏人撤離的時候是黑天,又那麼匆忙,難免會漏掉什麼東西。”
聽口氣,晏惜寒確信明天之行必有收獲。
“那倒也是。不過,黑衣人死了那麼多的人,城堡不會派人去處理?”
看樣子,雷金克還是擔心晏惜寒大老遠白跑一趟。
“我昨晚一直尾隨黑衣人進了黑水河城堡,當時白萬雄隻是讓人把屍體聚在一起,樹木太潮點燃不起火來,沒看見他們打掃四周。”
“今天他們又來這裡鬨事,我估計城堡還沒顧得上處理那批屍體。”
晏惜寒依舊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
雷金克想了想說“就是太遠了些,要不你騎閃電去吧!”
仿佛騎不騎馬是他雷金克說的算。
“我和閃電還沒好到它讓我騎的程度。”
口氣裡隱隱透出一絲遺憾。
晏惜寒把目光瞥向正在悠閒吃草的黑馬,剛才凶險打鬥它根本就不屑一顧。
他望著黑馬,腦中浮現出那匹被斬斷馬腿的傷馬,黑衣人的馬車被骷髏人棄之不用,那麼,他們用什麼帶走那龐大的傷馬?
他當時忽略了馬怎麼就不叫了這件事。
晏惜寒忽然想起他從骷髏人耳垂拽下的那個黃金飾物,他掏出來放在桌麵上。
“刀疤,這是不是你說的金龍幣?”
“龍幣?”
雷金克拈起飾物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後遞給蘇怡雲。
“晏惜寒兄弟,我隻是聽綁匪吳有德說,紮羅通行龍幣,但沒見過。”
口氣裡帶著一抹遺憾。
“這像是吊墜、耳墜之類的飾物。”蘇怡雲用鑒定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