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梁被迫撞在晏惜寒的額頭上,桀驁不馴的賞金獵人仿佛在瞬間就失去了風采和傲氣。
但他頭頂上那塊沒有幾根頭發的發紅頭皮,更讓他在晏惜寒麵前抬不起頭來。
那塊頭皮是被晏惜寒用手硬生生薅下來的,當時疼得他差一點背過氣去。
是啊,失去自由的滋味,就如同被關在籠子裡的老鼠。
晏惜寒一時沒有回應,而是想起了被屋子裡這一男一女擄去的那些流放者的命運,他們何嘗不是籠子裡的老鼠。
你被黑水河城堡關起來了,你有了這種貌似假惺惺的感慨。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悔過,你可曾想過被你們抓住的那些人的命運?
晏惜寒平淡的眼神落在吳有德那有些鬱悶的臉上思忖道。
吳有德已經成為希望城堡人了,晏惜寒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除了禮貌和客氣,還有一股濃濃的的鄙視情緒從心底緩緩流過。
“吳有德,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等你身體恢複了元氣,我們好好聊聊,當下最要緊的是……”
“晏堡主,你彆指望我再回去!你和吳先生剛剛還在談論什麼籠子裡的老鼠,難道你希望我這隻逃離的老鼠再回籠子裡去?”
好個牙尖齒利的丫頭!
晏惜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女孩那一通彪悍的語言打斷。
女孩昂起那不服軟的小腦袋瓜,斜眼看著晏惜寒,你能把我咋地吧?
“艾麗小姐,如果你是正大光明地跟著葉子小姐過來,你可以在希望城堡住下來,可你是瞞著家人偷偷跑出來的,可能你的爸媽已經滿世界找你了。”
“他們如果找不到你,會猜到是花葉子拐走了你,葉子現在是希望城堡人,你父母會把這筆賬算到希望城堡身上。”
“希望城堡已經與黑水河城堡結了怨,我不希望因為你,而使兩個城堡之間的結怨愈來愈深。”
“晏先生,大人之間的什麼結怨不結怨的我不懂,我也不管,我隻是不想被關在黑水河城堡裡。”
“我要像小鳥一樣,像葉子姐一樣,自由自在地飛啊,飛啊!”
“亂飛會被利箭射下來的!”
一聲厲吼,打斷了女孩那看似天真的遐想,一絲惱怒融入晏惜寒那瞪向女孩的眼眸。
女孩用她那種最惡心的方式撅著嘴唇,而後狠狠地瞥了晏惜寒一眼,把頭轉向彆處。
我就不看你,氣死你!
“艾麗小姐,不得對晏堡主無禮!”
花葉子看不下去了,張口訓斥上了女孩。
她臉上籠罩著一層愁雲,她實在想不出怎麼能說服這個任性的女孩。看來連堡主也無計可施了,她看著晏惜寒那氣哼哼的表情暗想。
“艾麗小姐,你可想過因為你的任性妄為,服侍你的那個女仆會受到你父親責罰的。”
花葉子一想到封堡主那殘忍的鞭撻懲罰,就不寒而栗。
“她不會,不會的。”
女孩的目光果敢而堅定,但眼裡的那抹任性妄為的神色猶存。
“怎麼不會?”
花葉子側頭看了一眼晏惜寒,發現他正在瞅她,女人心裡立馬有種他是不是認為我在撒謊的感覺。
“我看見過你父親責打犯錯的仆人,用皮鞭抽打他們的後背。”
花葉子聲嘶力竭,近乎於怒吼,她極力想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
“但萊椏不會。”女孩撅著嘴蠻橫地爭辯道。
“為什麼唯獨萊椏不會?”
女人的聲音小了下來,眼裡露出你在撒謊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