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時,她們把所有的床都給收進了空間,這會兒每張床上都有人躺著。
“娘,明天你起床時就叫我哦!”挨著崔六娘躺下,謝瑜裹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個小包,隻剩腦袋露在外麵,軟聲軟氣的說道。
她想早點起床,一邊釣魚一邊修煉,免得明天沒機會。
崔六娘放下遮光的床幔,拍拍她的小身子,臉上帶著淺笑,“好!娘記得呢!”
她倒是不擔心女兒睡不夠,反正她可以白天抱著她休息。
其他人都睡著了,謝瑜一沾枕頭也很快睡去。
空間裡靜悄悄的,隻有溪流潺潺和植物生長的聲音。
天還未亮,謝翀估著時間醒來,叫醒謝雲霆注意外頭的動靜後,就進了空間。
先在溪邊洗臉刷牙,隨後來到灶台前開始燒水做早飯。
昨晚的雞肉沒吃完,崔六娘又加了水燜在鍋裡的,用來今早做雞湯麵。
謝翀在倉庫區找到麵條,又拿了十個蛋,打算每人碗裡再加一個蛋。
等水快要開時,崔六娘聽見動靜醒來,活動了一番脖頸,穿好衣物後,才把謝瑜從被窩裡抱起來。
謝瑜打了個哈欠,在崔六娘的幫助下洗漱完,就去修煉了。
謝雲荊緊隨其後的醒來,他有長期早起練武的習慣,不用彆人叫,也知道起床。
隨便抹了一把臉,他找了塊空地就開始練拳。
謝翀內心欣慰又酸澀,他昏迷這五年,雲荊依舊保持著之前練武的習慣,真是個好孩子。
謝雲荊將拳法打的虎虎生風,忽然他察覺一絲彆扭之處,不斷加快手中動作。
咦?他的拳法進步了嗎?怎麼今日打起來如此流暢,毫不晦澀。
要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練拳了。
今日他感覺自己內力似乎都深厚了幾分,渾身輕鬆。
柳縈縈醒來,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昨晚睡得真舒服,她許久沒睡過這麼舒服的覺。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她都還想多睡會兒。
穿上衣物,她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謝雲祁,輕手輕腳下了床。
“娘,我來幫你。”
娘她們起的真早,她都沒發現。
“不用,都做好了,快來吃。”崔六娘把麵挑起來,分在大大小小的碗裡,聲音溫和的說道。
謝翀三兩下就吃完自己那份,出去換了謝雲霆兄弟進來。
謝雲瀾沒睡醒,可憐巴巴的揉著眼睛,要不是他長得白嫩俊朗,這番動作出現在一個十幾歲人的身上,著實有點惡心人。
謝雲荊練完拳,用胳肢窩夾著謝瑜走過來,後背直接挨了崔六娘兩巴掌。
“這是你妹妹,不是木頭,當心點啊。”
臭小子,就不能好好牽著或者抱著嗎?這像什麼話。
謝雲荊嬉皮笑臉,並不在意,他就是覺得好玩兒而已。
但他沒敢反駁,反正打都挨了,隨便了。
“娘,我沒事啊,四哥逗我玩兒呢。”謝瑜坐好後,拿起自己專屬的小筷子,準備吃麵。
謝雲瀾那小鬼頭還趁謝雲荊不注意,偷偷夾走了他碗裡的煎蛋。
“……”謝雲荊瞪大眼睛,看著謝雲瀾嘴裡的蛋,連忙扯了下崔六娘的袖子,表情委屈。
他的蛋。
哥哥怎麼可以這樣呢?
謝雲祁忍著笑意,黑眸閃爍,趕緊把自己碗裡的蛋給了謝雲荊。
雲瀾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沒關係,雲荊,二哥的給你。”
謝雲荊瞪著謝雲瀾,鬱悶不已。
但他也不至於吃二哥的那份,二哥還得補身體呢。
他又還了回去。
崔六娘敲敲謝雲瀾的腦袋,轉頭對謝雲荊安慰道,“彆鬨了,快吃,娘晚點給你補上。”
馬上天亮了,沒多的時間瞎胡鬨,得抓緊些才是。
謝雲荊對謝雲瀾做了個鬼臉,不悅的拿起筷子大口吃麵。
早知道娘就該先把他生出來,這樣他就可以隨便欺負弟弟了。
吃了飯,眾人穿上臟衣服,頭發扒拉成淩亂狀態,休息了片刻就在出了空間等著出發。
顧明舒不放心的交代好謝銘,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謝瑜趁還沒出發,先把今日的生命力傳送給謝雲祁。
夏日天亮早,官差們說著滿腹牢騷起來後,把早飯一發,補充好他們自己的口糧,就帶著大部隊出發了。
人群中罵罵咧咧聲此起彼伏,顯然昨夜是沒有休息好的。
馬棚味道難聞,他們這群達官顯貴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罪,比在牢裡都難受,腿也打不直,周圍也全是呼嚕聲。
而且半夜冷風一吹,就跟在渡劫似的,一個晚上折騰下來,大家都是無精打采的模樣。
柳縈縈牽著謝瑜,走在謝雲祁身邊,小聲說道,“夫君,今早你都沒怎麼咳嗽了。”
莫不是昨天妹妹給的強身健體藥丸生效了。
謝雲祁杵著棍子,不緊不慢地走著,麵色分外正常,隻是唇色還有一點微紫罷了。
他今日狀態確實不錯,都不用兩個人扶著他就能走。
他聞言,看向謝瑜,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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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走了一個多時辰,女眷中年老一些的就有點撐不住了。
盧氏哎喲哎喲的叫喊著,雙腿哆嗦,兩個年輕妾室扶著她,速度都被迫拉低了。
褪去華麗衣裳,精美首飾,又慘遭兒子兒媳死亡的盧氏再無往日光鮮亮麗,她雖比老侯爺年輕幾歲,可也五十多出頭了。
她一臉愁苦,腳底酸疼,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片上一樣,疼得她呲牙咧嘴。
除了她,還有羅氏。
昨晚謝清月沒有休息好,腳底的水泡也沒消,今天又想讓羅氏背著她走。
羅氏咬牙倒也背了一段路,可隨著太陽出來,氣溫上升,她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謝清月不算重,可七八十斤的人背在身後,她再厲害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