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當心。”顧明舒驚駭,撿起地上的石頭朝李五砸去。
柳縈縈見狀,衝到暈過去的官差跟前,一把拔出他的佩刀,準備跟李五硬拚。
然而,隻見崔六娘捂著口鼻,一把白色粉末撒過去,李五身子一晃,噗通一下就雙膝跪地。
崔六娘神色淡定,拍拍手上的粉末,拉著顧明舒退後。
晃了晃腦袋,李五握緊手裡的刀,眼中怒氣十足,大著舌頭嚷嚷,“你們……你們敢對我下黑手……”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他試圖站起來,可渾身完全使不上勁兒,也就勉強能睜開眼和說話。
顧明舒咬牙,狠狠鬆了口氣,丟下手裡的石頭,一腳踹在他肩膀上,“卑鄙小人,下賤毒瘤,看我不打死你!”
敢打她和縈縈的主意,臭不要臉的癩蛤蟆,看她不打死他。
顧明舒對著李五一陣拳打腳踢,崔六娘並未阻止。
還好她早上出門前,袖子裡揣了一點軟骨散。
“啊,小賤人,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們!”李五耷拉著兩條軟綿綿的胳膊,口中還叫囂著。
好在他聲音軟綿綿的,並不大,不然顧明舒就要直接用石頭堵住他的豬嘴了。
“我姐夫可是官差頭子,一會兒有你們好果子吃。”
“啊!住手!嗷——”
“你們趕緊放開我,放開我!”
顧明舒掏了掏耳朵,眼神越發不爽,直接加重腳下力道,猛地踹在他腰子上。
“嗷!!!”李五疼得五官猙獰,雙目像是快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一般,驚悚無比。
柳縈縈拎著刀走過來,眼神微妙的掃了他一眼。
“娘,一會兒怎麼辦?”
鬨成這樣……已經不好收手了。
這兩人要是活著,接下來他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崔六娘呼出一口濁氣,看向周圍,心中已經快速做出決策,“縈縈,把刀給娘,你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她跟縈縈想的一樣。
為免夜長夢多,直接解決他們是最好的法子。
反正這兩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柳縈縈狐疑,眼神擔憂,“娘,您想做什麼?”
崔六娘接過她手裡的刀,眼神鎮定,對她一笑,“去吧,彆耽擱。
剩下的都交給娘!”
柳縈縈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的去查看周圍,確定周圍都沒有人後,對自家婆母點點頭。
崔六娘拎著刀,朝李五走去。
“好了,阿舒,彆打了!
你現在進空間,把銘兒抱開,再找兩塊不要的布。”
顧明舒心中怒氣發泄得差不多了,聽見自家婆母吩咐,她停了手,不解又聽話的進入空間。
當著李五的麵。
“——妖怪!”李五驚呼一聲,眼睛睜的老大,跟見鬼的表情一模一樣。
她們……她們不是人……她們不是人……
青天白日,憑空消失,她們一定不是人。
唰的一下,他頭上冷汗涔涔往外飆。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一想到自己惹到了這樣厲害的妖怪,李五嚇得嘴唇哆嗦,臉上血色迅速退去,再也沒有先前的半點囂張。
“夫人,我知錯了,我再也不亂來了。
饒了我,求求你們!”
“我保密,我一定替你們保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放過我,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興許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李五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慌張求饒。
他本想磕頭的,可又沒力氣。
崔六娘從李五背後蹲下來,沒有多言,直接一刀抹了李五脖子。
鮮血湧出的瞬間,她手微抖。
柳縈縈在遠處捂嘴,很是震驚,但也在意料之中。
她還以為娘會把他們丟下懸崖呢。
崔六娘長舒一口氣,把李五屍體丟進空間。
緊接著,她走向已經醒來,縱觀一切,趴在地上往外爬的另一個官差。
官差表情比李五更甚,驚得一股未知恐懼直衝天靈蓋。
她們是什麼妖怪,李五死了,就這樣死了。
他不想死。
救命啊!
他先前被踢成重傷,無法站起來,隻能手腳並用的往竹林外爬去,口中呼喊起來,“救……救命……”
“來人啊!”
“來……”
不等他聲音變大,崔六娘快步上前,一刀捅進他後背要害處,直接了結其性命。
一回生二回熟,崔六娘照舊將他的屍體丟進空間,然後開始處理周圍血跡。
片刻後,她帶著兩個兒媳婦,神色鎮定的拎著竹筍走出竹林。
見崔六娘三人完好無損出來,正在剝竹筍殼的謝清珠悄悄鬆口氣。
崔六娘也暗暗掃了她一眼。
但不遠處周氏的神色卻無比古怪。
她們竟然沒事兒?
那兩個官差可真是吃乾飯的,連三個小娘們都收拾不了,沒用的窩囊廢。
她還想看大房的笑話呢。
柳縈縈扶著有些腿軟的崔六娘來到河邊,等三人蹲下後,她急忙小聲詢問,“娘,您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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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六娘拿了兩下才將一個竹筍從籃子裡拿出來,麵色雖稀鬆平常,但眼神還是有些沉重,“沒,沒事!”
她拿起竹筍剝殼。
柳縈縈不放心的抿唇,看了下周圍,繼續說道,“對不起,娘。
這種事兒,應該交給我來的。”
崔六娘緩了緩,露出一抹淡然微笑,“不,縈縈。
這種事,還是娘來最好。
不要臟了你們的手。”
她不能眼睜睜看到自家兒媳被人欺負不是。
“娘,都是我不好。”
顧明舒麵露慚愧,如果不是她提議去竹林挖竹筍,也就不會發生先前的事兒。
娘她從未殺過人,她嫁進來這麼多年,當初謝家將她們驅趕到小院子自生自滅時,娘為了照顧爹和雲霆,殺雞都不忍心。
如今……唉……
崔六娘握著她們二人的手,無所謂的開口,“好了。”
“娘沒事,緩緩就好了。
你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們也是罪有應得,她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隻是第一次殺人,總要一點時間平複一番。
另一邊。
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打水的人一撥接一撥,謝雲荊夾著自家妹妹來到溪邊,看了一眼,扭頭朝上遊位置走去。
這麼多人,魚都被嚇跑了。
“四哥,我要自己走。”謝瑜被他夾在胳肢窩底下,雖不用自己走路,但對一百多歲的小魚來說,莫名有點沒麵子捏。
謝雲荊點點頭,馬上,馬上!
謝瑜見怪不怪的癟了下嘴角,就知道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