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一聽,作勢就要拿魚打他。
嚇得謝老四急忙捂臉,露出慌張之色。
沒對他動手?
看來心中還是有他這個父親的。
肯定是跟著大房學壞了,今日正好趁機將她哄過來。
“謝餘,不要冥頑不靈,我可是你爹,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
快快過來,我以後好生教導你。
聽見沒有!”
不等謝瑜動手,聽不下去的謝雲荊先發製人,直接學自家妹妹抓起一條魚,就朝謝老四臉上砸去。
他在放什麼狗屁。
小瑜是他妹妹,是他家人,他做夢呢。
謝老四早有防備,竟然躲開了。
他盯著謝雲荊,怒不可遏,就差沒跳腳了,“你個沒規矩的臭啞巴,就是你帶壞了我女兒!
我可告訴你,謝餘永遠是我的女兒,你們休想蠱惑她,她……啊!”
趁謝老四罵人放下手之際,謝瑜拎起一條魚就砸過去。
啪——
精準得不能再精準,甚至直接把謝老四給砸暈了。
謝瑜勾唇,擦擦手,聲東擊西沒學過啊?
她可不是從前可憐的小謝餘,想淩駕在她頭上,那是不可能的。
“爹!”謝雲啟嚇得魂兒都飛了,害怕的看了一眼謝瑜,趕緊過來扶謝老四。
他不敢嗆聲,唯恐自己也挨打。
黃姨娘則是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樣,剛想瞪謝瑜,謝雲荊就給她盯回去,嚇得她腳下不穩,險些摔跤。
謝家人吃癟,羅氏咬牙,恨鐵不成鋼。
兩個小屁孩就將他們欺負成這樣,太沒用了吧。
老侯爺臉上青筋直冒,欲言又止,雙手緊緊扣在板車上,還是強行忍住了。
謝老三更是一整個不吱聲。
而魏姨娘和安姨娘看見地上還活蹦亂跳的鯽魚後,手下蠢蠢欲動。
她們雖找到了些許金子,卻沒有抓到一條魚。
如今有現成的魚送上門來,他們是抓還是不抓呢。
另一邊。
戰鬥結束。
謝翀將狀態狂躁的趙明壓在地上,手中拎著刀,目光冰冷,“現在可以商量了嗎?”
趙明臉色鐵青,掙紮著,卻動彈不得,吃了兩口灰塵,依舊在叫囂,“額……放開老子,你們……你們活膩了是吧。”
他沒料到謝翀這樣厲害,敢情先前他一臉憨厚老實都是裝出來的。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叫你一聲官爺,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你信不信我將你放走盧老二的消息捅上去,保管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謝翀聲音渾厚,手中用力了幾分。
“啊啊啊啊!
疼疼疼!!”趙明疼得連連慘叫。
其他官差也是捂著胸口倒地不起,痛苦呻吟。
識時務者為俊傑。
趙明眼底掠過一抹陰光,咬牙點頭,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好,商量,我跟你們商量。”
他怎麼忘了呢,謝家老大從前駐守邊疆,手底下肯定是有真功夫的。
“可現在我又不想商量了?”謝翀揚眉,掂了掂手裡的刀,放在他脖子上恐嚇道。
“你……”趙明嚇得口齒不清,失了先前威風,“你放肆!彆忘了,你們可是流放的犯人!”
謝翀一臉無所謂的將刀放在他脖子上,聲音平緩得無欲無求,“正因為我是流放的犯人,所以我才敢對你下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說呢?”
他口頭答應得快,但心裡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要想讓他真的服氣,還得再挫一挫他的銳氣。
這後頭的路還長著呢。
“不不不!”胸口金子硌的趙明生疼,這也促使他清醒了一些。
他不想死。
剛到手的金子,還沒有揣熱乎,還沒有花在美人身上,他還不想死啊。
“我錯了,今日實在是頭腦不清,不是刻意為難你們的。”
他今日真是腦子跟中邪了似的,莫名其妙就跟他們對著乾。
要知道,他可是個求穩的主。
難道是今天發現金子太高興了?
“那要是今後你再為難我們怎麼辦?”謝翀盯著他,周身氣勢頗具壓迫感。
“不,不會的。”冰冷的刀刃貼著脖子,趙明渾身一激靈,趕緊躲開。
“都是誤會,誤會。
那李五是自己掉下懸崖的,跟你們沒關係。”
緩了片刻。
謝翀鬆開手中的刀,將他扶起來,裝模作樣的給他禪了禪衣服上的灰,似笑非笑,“我就說是誤會嘛!
趙大人聰明絕頂,怎麼會看不破事情真相呢。”
趙明臉色僵硬,後麵一群人的視線盯著他,要不是謝翀還拿著刀,他肯定跟他拚了。
“為了表達對那兩位官差的惋惜,我願意拿出一塊金子,給他家人安頓後事。
就托你轉達了。”謝翀臉上笑著,目光卻有些森然,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金石頭,當著眾人的麵放在他手中,語氣感傷。
沉甸甸的金子一入手,趙明微怔,臉上不快頓時消散不少。
這算什麼?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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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總不能為了臉麵,連金子都不要了吧。
趙明麵部抽搐兩下,快速將金子收起來,心中仍有些計較,“李五失蹤真不是你們乾的?
看在這金子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但要把屍體在哪兒告訴我。”
到底稱兄道弟多年,趙明不想愧對仗義二字。
謝翀目光清明,沒有絲毫遮掩,“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們真不知道,我也沒動過他們半根手指頭。
至於屍體,更不知從何說起。”
趙明盯著他,目光複雜,遲疑片刻,挪開視線,看向倒地不起的其他兄弟。
“罷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隻是可惜李五、老劉,屍身下落不明。
他知道這二人已死,可沒有證據,確實奈何不了他們一家子。
謝翀轉過頭去,見另外四個官差已經從地上起身,捂著挨打部位,麵色憤恨。
“對不住幾位兄弟,先前都是誤會,誤會!
這點銀子請你們喝茶!”
他一臉抱歉的走過去,在他們幾人手中塞了一塊銀子,態度那叫一個誠懇。
攥著銀子,幾個官差眼底掠過一絲精光。
誤會解除,官差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離開,謝翀望著他們的背影,目光凝重。
崔六娘心中石頭高懸,並未放下半點。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們亦無所懼。
隊伍重新啟程,氣氛一時間變得怪異。
失蹤的兩個官差還是沒有回來,除去崔六娘一家,隊伍其他人都交頭接耳討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