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擇弈在青石路麵上站了很久。
直到桑覓的身影徹底遠去,消失不見。
柔和的眼眸,也在不知不覺中冷了下來,思緒轉回現下要辦的事情上,神情緊繃。
望京城,許久不曾發生這種事情了。
陳高朗與柳元良之死,不是沒有兩個凶手的可能。
但一味地揣測,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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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高朗遭到了審訊是真的。
凶手恨極了他也是真的。
雖然說,在望京毀屍滅跡很困難,但行凶者氣焰囂張,儼然不怕被發現,半點遮掩都沒有……
所有的凶手都有一個想法。
不是逃脫製裁。
而是——非殺不可。
最殘忍的手段,也是最炙熱的仇恨之火。
人們總是如此,會被怒與恨支配。
正如那些,被權力吞噬成空殼的人。
謝擇弈轉身,邊走邊想著。
縱使有人希望柳元良的人死,但割了他的頭,扔進涓渠這種手段,也不是平常人能做得出來的,柳府的那些人裡,若是有人有這膽魄,或許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了。
模仿作案,倒是顯得多此一舉。
倘若事情,是一個人乾的。
與其去查陳高朗與柳元良存在何種關聯,倒不如去查,這兩人和涓渠有什麼關係。
謝擇弈走著走著,略顯雜亂的記憶,驟然將他拉到了七年之前,他尚未回望京的時候。
十六歲的他,在老家齊郡。
師從當時已四十五歲的楊景宣。
師徒二人相處十年有餘。
彼時的謝擇弈以為,他會在十六歲去往定州。
回歸謝家,為長兄所用,亦為整個謝家所用。
直到,有一隊人馬,突如其來地找上了隱居鄉野,躬耕農田的楊景宣,來人隨行暗衛眾多,領頭者一身錦衣玄服,有意低調行事,卻難掩貴氣。
少年英姿,氣度不凡。
謝擇弈沒有與他打照麵。
默默藏在內室的謝擇弈,隻聽到這英姿勃發的少年,稱楊公景宣,有拜將入相,王佐之才。
然後,便聽不太清師父和他談了什麼。
一個時辰有餘,楊景宣與來人的談話才結束。
師父打開了門,招呼他出去。
“棋徽,出來吧。”
此時,神秘的客人,已儘數離去。
“師父,來客是誰?”
楊景宣告訴他“來客是,六皇子蕭殊羽。”
至於曾經的六皇子蕭殊羽,如今的梁王,為什麼會不遠千裡,去找一個隱士,其原因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總之,師父楊景宣以年事已高為由,拒絕了蕭殊羽。
謝擇弈那一天,跟師父說了很久的話。
沒過多久,便啟程回了望京。
師父沒有交代他任何事情,隻是告訴他,一切選擇,在他自己手中。不過很多事情,謝擇弈也並不需要師父說清楚,這個世界有多複雜,他一直都很明白。
太子蕭常肅,梁王蕭殊羽,都是複雜的人。
甚至靈順公主,也不遑多讓。
身處旋渦之中的人永遠身不由己。
而大士族一貫喜歡多邊下注。
張家、楊家……
乃至謝家,都在為整個家族做打算。
尚在邊關的三哥,蹤影成謎的四哥,他們到底在做什麼,謝擇弈其實並不清楚,他隻知道,他的消息從望京傳回定州時,大哥來信罵了他一頓。
僅僅是一個謝家,就如此讓人捉摸不透了。
這個龐大的世界太複雜。
人心也很複雜。
謝擇弈不願牽扯太深。
師父的話,言猶在耳。
“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
“做點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所以,謝擇弈喜歡簡單的人。
他的、覓兒。
謝擇弈緩緩定神。
他的眼眸動了動,神態有所清明。
——涓渠。
他得知道,涓渠和那兩顆頭,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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