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歇斯底裡的章知歆,和何文秀印象中乖巧的女兒簡直判若兩人。
何文秀步步後退,撞在何文斌懷裡。
若不是何文斌攙扶著她,她估計都軟癱坐在地上了。
婆婆和公公對視一眼,紛紛覺得這是個機會。
婆婆勸道“文秀,嘉宏固然有錯,你就看在知歆的麵子上,再給他一個機會。
萬事都以孩子為重,這不是你說的話嗎?”
公公也附和道“是啊,難不成你還想看著知歆自殺,可不是次次都這麼走運,都能搶救回來。”
“我……”
何文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覺得自己要被折磨瘋了。
何文斌看不過眼,懟道“你們怎麼不問問章嘉宏願不願意不離婚?小三的肚子越來越大的,他巴不得現在就給人家名分!”
章知歆也看著章嘉宏“爸,你說,你願不願意!”
章嘉宏看著章知歆的眼睛,心下一橫,點了點頭。
“隻要你媽願意,那爸就願意!”
他料準了何文秀不可能再和他過下去,所以他才敢這麼說。
如此一來,好人是他,壞人是何文秀。
章知歆要恨,也是恨何文秀!
何文秀咬著牙,泣不成聲。
“知歆,你不能這樣逼我,你爸和彆的女人有了兩個孩子,你讓我怎麼忍?理解一下媽媽好嗎?”
章知歆厲聲打斷“這麼說你是不願意了?”
何文秀沉默了,章知歆激動道“你就是自私,虛偽,我不想看到你!
讓我死,死了就什麼都不用承受了!”
她拔掉了手背的吊針,用力紮著傷口。
那一起一落,鮮血飛濺。
醫生終於來到,馬上按住了她。
“冷靜點,彆動,鎮定劑,快!”
醫生瞬間擠滿了病房,何文斌扶著何文秀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章知歆被打了鎮定劑,這才慢慢停止掙紮。
吊針很細,直接豎著插進了她的手腕,不能貿然拔出,否則容易出事。
有醫生推著床進來,合力把章知歆抱了上去。
“針紮得太深,需要手術取出,誰是家屬,過來簽一下字!”
“我是。”
何文秀剛說話,就被婆婆罵斷“你是什麼是,要不是因為你,知歆能自殘嗎?
有你這樣的媽,知歆不毀都難,知歆的醫藥費,你必須負全責。
嘉宏,你去簽字,必須給知歆用最好的藥!”
章嘉宏跟著醫生走了,何文秀想跟上,卻被何文斌死死地拉住。
“哥,你放開我,我得去看看。”
“去什麼去,他們怎麼對你的你都沒看到嗎?”
何文斌很生氣“章知歆完全長歪了,她眼裡根本沒有你這個媽,這婚你必須離,她也彆要了。
你就讓她跟著章嘉宏,讓她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何文秀像丟了魂一樣,雙目無神,她回想著這十幾年的教育,該報的補習班,她毫不吝嗇。
該給她的物質條件,她也不比彆人差。
甚至一家三口每年都必去一次旅遊,章知歆也很樂於助人,善解人意,怎麼這會卻變了呢?
何文秀想不明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文秀!”
何文斌將她打橫抱起,趕忙找醫生做檢查。
繳費時,他老婆呂雅雯又給他打電話。
“何文斌,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你能不能顧一下你的小家,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何文斌和呂雅雯育有一兒一女,由於兩人都是晚婚晚育,所以孩子都比章知歆小。
大兒子才上初三,小女兒則是初一。
小女兒身體不好,每天都得接送回家住。
呂雅雯又要看店,又要做飯接孩子,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去忙活。
晚上又得輔導孩子寫作業,覺都睡不好。
可何文斌呢,他根本不管家裡什麼情況,何文秀一個電話,他就能扔下所有事趕過去。
對於這點,呂雅雯意見很大。
何文斌也知道自己這幾天沒能顧好家,他抱歉道“知歆又自殺進手術室了,我得幫著文秀一點。
雅雯,這兩天你就辛苦一下,實在不行喊爸媽去看店,我爭取今晚回去。”
呂雅雯心裡憋屈“行了行了,儘快回來吧,她的事那麼多,你得讓她學會自己處理,不能一有事就找你。”
“這不是特殊情況嘛,掛了,我在忙。”
何文斌有點敷衍,掛斷後馬上去繳費。
何文秀是憂慮過度,又沒吃早飯,所以才餓暈的。
現在打一下吊瓶,再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問題不大。
何文斌得守著她,沒法去買吃的,隻能在手機點了外賣,特地打賞了10塊錢,讓外賣小哥送進來。
而另一邊,章嘉宏和公婆坐在手術室外。
章嘉宏和劉果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情況。
“果兒,我想爭取知歆的撫養權。”
章知歆是何文秀的軟肋,何文秀也不會虧待知歆,甚至會給她房子財產。
如果知歆跟了章嘉宏,那就相當於留給知歆的財產,都是他的。